母親慢慢轉過身,她的聲音輕輕飄進覃逸秋的耳朵——
“你只能選擇一樣,要麼讓他變成一個一輩子都學不會負責人的人,要麼讓他學會怎麼接受1母親說完,身影從覃逸秋的眼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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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過,手機響了,覃逸秋趕緊回神,是霍漱清的來電。
“漱清?”覃逸秋擦了下眼角的淚,道。
“有什麼事嗎,小秋?”霍漱清問。
“哦,沒什麼,我是,”覃逸秋想起母親剛才說的話,道,“漱清,迦因來榕城了嗎?你怎麼不早點和我說,我——”
“她又沒什麼事,和你說什麼?讓她去煩你嗎?”霍漱清笑著說道。
雖然蘇凡是離家出走的,可是他也不願意讓別人知道,哪怕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不是說他是為了面子,而是,而是這種事,真沒什麼好說的,不是嗎?
蘇凡離家出走,絕對不是出去玩了,可是,她跑到榕城去幹什麼?小雪一早打電話給他了,現在小秋又說——
難道小秋見到她了?
小秋怎麼會見到她?
榕城那麼大,如果不是刻意去找的話,想要碰到真的不容易。
於是,霍漱清便不等覃逸秋回答,試探著問:“你見她了?”
“沒有,我剛剛聽敏慧說的,說她回來了,在槐蔭巷這邊。”覃逸秋道。
此時,覃逸秋還完全不會往霍漱清和蘇凡可能出問題這邊想,因為她也擔心弟弟的問題,便說:“我給她打電話想約她吃個飯,手機打不通,所以打給你問一下,我以為你也過來了呢!”
“哦,我剛剛開會呢!等會兒還有點事兒要忙。吃飯的事,改天我們見面了再說1霍漱清道,又問,“小飛的婚禮進展的怎麼樣了?敏慧還沒休假嗎?”
“他們兩個還一直忙著工作,壓根兒也不像要舉辦婚禮的人。”覃逸秋道,頓了下,對霍漱清道,“我覺得小飛現在也越來越有感覺,之前怎麼都進入不了狀態。”
她是想說,覃逸飛已經接受了現狀,可是,她不能直接說,她也擔心霍漱清會多心。
大家這麼好的關係,可覃逸飛和蘇凡那段始終都是卡在大家間的一根刺,只要往那個方面一想,會難免尷尬。特別是覃逸飛一直沒有結婚,也沒有戀愛,雖然有個葉敏慧在身邊,卻一直不冷不熱,這難免——
“沒事,他慢慢會好了。”霍漱清道。
兩個人都是有話卡在嗓子眼裡,卻是沒辦法說。
可是,畢竟是從小到大的朋友,覃逸飛和蘇凡又是兩人的至親至愛之人,特別是覃逸秋,身為女性,更關心霍漱清會不會想多了,關於覃逸飛,關於蘇凡。
“漱清,我——”覃逸秋想說,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霍漱清曾經為了他們那三年對蘇凡和念卿的幫助照料而表達過感謝,雖然霍漱清看起來是沒有在意覃逸飛和蘇凡的事,可是,他那麼愛蘇凡,身為丈夫,怎麼會對逸飛和蘇凡的當初不介意?這個問題,她還認真地和丈夫羅志剛討論過。
“小秋,有什麼事回頭再說,我這會兒還有點——”霍漱清是真的在忙,覃逸秋便忙和他再見,然後掛了電話。
“什麼事?”霍漱清問秘。
“張阿姨說夫人已經到家了。”秘道。
霍漱清的眉頭微微蹙動了下,秘知道他是有點不高興,可是夫人回來了為什麼會不高興呢?
會議室外面的走廊裡,一個人都沒有了,霍漱清站在原地,看向旁邊的玻璃窗外,不遠處那高大的常綠喬木,在這個時候看起來變得那麼的陰冷。
他怪了,為什麼所有的單位都要在院子裡種這些看起來陰森森的樹?不知道人心情不好的時候看見這種樹會更加心情不好嗎?
當然了,這是他自己的心情問題,怪不得樹。
現在怎麼辦?她這是幹什麼去了?
回家嗎?回家去幹嘛?
她一聲不吭走了,她一回來他回去?當他是什麼人了?
不行,不回。
於是,領導折身,走向樓梯口。
秘還想著領導這是要去幹嘛,走到樓梯口才發現領導是樓了。
去辦公室?
果真。
哪怕是週末,想要工作的話,省長不怕沒活兒乾沒事兒管。
當然,領導要生氣了,要加班了,下面的人怎麼休息?
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