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你敢——
可是,他有什麼不敢的?他說的倒真是沒錯,他想要找個女人的話,真是一點都不難,而且,要是他真的想瞞著她,她怎麼可能會知道?
即便是此時,即便是想到霍漱清的本事,蘇凡也沒有去懷疑自己在江採囡手機看到的那些簡訊是不是有問題,完全沒有去想。
這個夜裡,當然,床是沒有霍漱清的。
蘇凡本來不想回臥室睡,可是一去臥室,發現床沒人,乾脆躺在床了,她為什麼要離開?又不是她的錯,這是她的房間,她為什麼要離開?他要走走好了,她不管他了,再也不管他了。
用被子包住自己,可是,淚水控制不住從眼裡湧出來。
死霍漱清,討厭的霍漱清,討厭鬼,討厭鬼,大壞蛋,臭男人,討厭鬼——
為什麼他不安慰她?為什麼不哄哄她?為什麼不和她解釋?還怪她不相信他。
讓她怎麼相信他?孩子啊,那是活生生的一條命,不是男人和女人搞出來的,難道江採囡是聖母瑪利亞,做個夢懷孕了?騙鬼啊!
一點都不跟她解釋,還怪她,威脅她!
討厭鬼,討厭鬼!
世的男人,都是騙子,全都是騙子,嘴巴說的那麼好聽,天花亂墜的,轉過身做出那些齷齪的事,討厭鬼,霍漱清,你這個大騙子!
實在是氣不過,她拿起他的枕頭,一下子扔向了窗戶,恨不得把他的枕頭直接扔到外面去,把他趕到外面去,讓他去找別的女人好了,走了別回來!
這麼想著,她真的拿起他的枕頭準備去視窗扔了,一拉開窗簾,院子裡竟然有一輛車在往外面開。
霍漱清?
他,他居然,走了?
抓著枕頭的雙手,不自覺地用力了,眼淚,卻從眼裡湧了出來,啪啪啪打在她的手。
初冬夜裡的風,也有點刺骨了,特別是她穿著單薄的睡衣,風吹來,簡直是冷的徹骨。
可是,蘇凡根本感覺不到,和這樣的冷相,心裡的痛,才是此刻唯一的感覺。
他,走了,走了!
霍漱清,走了!
她想要追出去,追下去,想要把他追回來,可是,她沒有動,看著那輛車從院子裡開出去,看著車子越走越遠,越來越遠。
車子裡的霍漱清,卻不知道自己要去何處。
從家裡出來,他不知道該去哪裡了,能去什麼地方?
這座城市,除了現在住的這裡,他沒有任何的住處。畢竟現在不像以前,他只要一結束工作,只想回到妻子和兒子的身邊,哪裡都不想去,哪裡也都不用去。雖然也有一些必須參加的應酬,可是,只要一結束,他立刻回家了,一刻也不再外面逗留。這一點,全省官場皆知的,都知道霍省長有多麼愛他的妻子和孩子。正因為如此,在外面留一處住處對他來說完全是多餘的,完全不需要的,他要那種地方做什麼?現在和過去不一樣了啊,現在他的家是他最想去的地方,而不像過去有家也不想回。
直到此刻,滿心悲涼的霍漱清才覺得自己錯了,或許,他一開始不該這樣把自己的後路都堵了,他還是需要一個別院的。可是,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揹著妻子在外面擁有別院,本身是出軌的開始。霍漱清很清楚這一點,因此他沒有給自己留後路,他現在有最愛的妻子,他不想妻子懷疑他。可是,他錯了,不是嗎?雖然他什麼都沒做,可他還是被妻子懷疑了。問題是,這種懷疑完全沒有依據啊,完全是她的胡思亂想啊,他和江採囡能怎樣?他們有什麼了?那個死丫頭,居然懷疑起他來了?
真是要被她給氣死了,這麼多年了,他在她這裡一點信任都沒有得到,能不生氣嗎?此刻的霍漱清,真想回家去撬開她的腦子看看她的腦子裡到底裝了什麼,怎麼會往那個方面想?還孩子?他怎麼會和被的女人有孩子?他有那個精力去找別的女人嗎?去碰別的女人嗎?可是,蘇凡,這個笨蛋,全世界最蠢最笨的傢伙,居然懷疑他,居然以為江採囡的孩子是他的——
不對,她為什麼要這樣懷疑?難道說,她離家出走是因為這件事?他什麼都沒做,蘇凡憑什麼這樣懷疑他?
真是要氣死了啊,蘇凡!
可是,即便是被蘇凡氣的離家出走了,即便是此刻無處可去,霍漱清還是冷靜了下來。
他把車子停在了路邊,掏出手機撥了出去。
“霍省長?”蘇以珩接通了電話,問道。
“以珩,有件事,你幫我查一下。”霍漱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