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他躺著,他卻依舊不看她,如果不是翻閱報告的動作,蘇凡還以為張阿姨從哪裡搬了他的雕像放在這裡。
他不理她,她也不願腆著臉去巴結他,轉過身背對著他了。
霍漱清見她轉過身,看了她一眼,卻也沒有說話。
蘇凡閉眼,想想他一夜未歸生氣。
如果不是他一夜未歸,她怎麼至於在客廳裡坐一晚?怎麼至於大冷天跑到車庫去被冷風吹?感冒,發燒,暈倒,不都是他害的嗎?
於是,她憤憤地轉過身,卻沒想到他也看著她。
四目相接,難免有點尷尬。
昨晚吵成那個樣子,現在——
誰先開這個口?
蘇凡努努嘴,剛要問他昨晚幹嘛去了,他轉過頭繼續看報告,她的火氣騰一下冒出來了,等她準備開口,他的手機響了。
“嗯,那件事,我知道了???嗯,今天晚,八點,我會過去???嗯,這樣???嗯。”他說著,然後掛了電話。
蘇凡想要說話,可他先開了口。
“這麼大的人了,不知道出門加件衣服嗎?現在是什麼季節不知道嗎?你以為你還是小孩子嗎,蘇凡?”
她剛張開的嘴巴閉了,眼裡的他,那高大的身材站在她的面前,如同高山一樣,她要看他的話,必須仰起頭,如同仰望高山一般。
好像,從很久以前開始,從相識之初開始,她是這樣仰望他的——
她轉過頭,不看他。
他不知道她怎麼回事。
接到張阿姨電話的時候,他正在開會,秘一聽是夫人病了,趕緊告訴了他。
他聽到訊息的那一刻,心裡下意識的緊張了起來。
自從蘇凡槍那時候開始,他好像是落下了病根兒一樣,只要接到電話說蘇凡怎麼了,他的心會不可控制的快速跳動起來,那是因為緊張。雖說事情已經過去兩年多了,可那件事帶給他的陰影根本沒有消失。
秘說蘇凡暈倒了,醫生看了是發燒。
“還有其他的問題嗎?”霍漱清問秘。
蘇凡怎麼會好端端的暈倒?昨晚不是還好好兒的嗎?怎麼一個晚——
秘說醫生檢查了,一切都好,是有點貧血,可能是工作太忙,休息不好的緣故。
“您要不要去醫院——”秘問。
“不用了。”霍漱清說完,繼續走進會議室開會。
週一是忙的要死的時候,明天下午還要去京城,他哪有那麼多時間去陪她?
真是的,那麼大的人了,一點都不知道照顧自己,一天到晚除了無理取鬧耍小孩脾氣——
心裡這麼想著,可是,會議結束後,和幾個分管領導談了下相關的工作,對秘說“去醫院”,秘愣了下,立刻反應過來領導是要去醫院探望妻子了。
省長夫人住院,哪怕是感冒發燒,醫院也是不敢怠慢的,自然是最好的專家等著,最好的病房住著,經驗最豐富的護士照顧著。領導當然是不用擔心的,可是,霍漱清居然還是趕回去了。
“下午兩點您在宿川新區的講話——”秘對領導道。
“到時候再趕過去,你把材料帶我路看。”霍漱清說完,走出了辦公室。
結果,到了醫院的時候,夫人還睡著,發燒三十九度八,護士們手忙腳亂,領導家裡的保姆張阿姨在一旁著急的不行。
電話裡,張阿姨並沒有說發燒到多少度,其實也是害怕領導擔心。而事實,領導真的很擔心,從臉能看得出來。
霍省長是個非常冷靜的人,不管心裡想什麼,都不會表露出來,這也毫無疑問,畢竟他都是這個級別的官員了,要是喜怒形於色,還怎麼做官?可是,霍省長在夫人的事情——
秘小心地觀察著領導的表情,他是從記處開始跟著領導的,對於領導已經是很熟悉了,可是,畢竟不如跟了領導近十年的馮繼海,時時處處還都是要小心應對的。
領導和夫人的感情,秘是很清楚的。夫人有事,領導有多麼緊張,秘也是很清楚的。這個世,讓領導如此牽腸掛肚的,如此可以輕易影響領導心情的人,也只有夫人一人了。
不過,今天秘和平常一樣的時間準備去領導家裡接領導班的時候,卻接到領導的電話,讓他不要去接了,等他到了辦公室,竟然看見領導早在辦公室裡了。而領導辦公室套間的那個臨時臥室——
他一進辦公室領導讓他把臥室和洗手間收拾一下,當即,秘明白了,領導昨晚莫非是在辦公室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