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一臉不樂意。

“要不給你買個尿不溼墊？”他突然笑了，道。

“討厭啊你，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的人！真是——”她說道。

“那你在一晚不停喝水起夜和可以好好睡到天亮，這兩個間選一個。”他望著她，道。

她想了想，還是向他認輸了。

“好，明天買個加溼器！要不然真堵不你的嘴了1她說著，躺了下去。

霍漱清微微笑著，給她蓋好被子。

“哦，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等了你一晚。”蘇凡說著，忙伸手從床頭櫃取過一個件袋。

“這是什麼？”他問。

“是我那個失蹤了的學生的資料。”蘇凡道，“已經找到了。”

“那不是挺好嗎？”他說。

“你開啟看看。”蘇凡道。

霍漱清不解，坐起身開啟件袋，一頁頁翻看著裡面的內容，完全驚呆了。

“原來這個新聞的主角是那個孩子？”他看著蘇凡，蘇凡坐起身，他給她背後墊了個靠枕。

蘇凡點頭，道：“你看，這是她現在的樣子，過去，真的像是兩個人了。我不敢想象她這些年都經歷了什麼，看她的眼睛知道。”

霍漱清看著她，道：“那你是想和我商量什麼？”

“我今天給她父母打電話了，她媽媽說想接她回家，畢竟她是被拐賣的，而且現在待著的那裡，條件完全不如家裡。可是，她爸爸和其他的家人都不同意，畢竟她在那邊有了孩子，現在算是回來了，也嫁不了好人傢什麼的。而且她現在被這樣宣傳，要是回了家，很多事都說不清楚了。”蘇凡望著他，道。

“所以呢？”他問。

“我支援她媽媽的想法，我也覺得她該回家，畢竟那裡不是她的家。”蘇凡道。

霍漱清沉默了，翻看著手的資料，過了一會兒才說：“這是江採囡給你的？”

“嗯！今天她找我了。”蘇凡說道，頓了下，又說，“你說，我們真的沒有辦法了嗎？除了讓她的悲劇被這樣歪曲？”

“你想怎麼做？跟我說說，既然你都想了這麼多。”他向後一靠，看著她。

“我想去見見她，和她好好談一談，問她自己的想法，如果她想要回家，我會幫她——”蘇凡道。

“還有嗎？”他問。

“暫時，這些。”她說。

他想了想，道：“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我不同意你現在這個樣子去見她，我要考慮你的安全問題。”

“你放心，我會和江姐一起去的，不會——”她忙說。

“絕對不行1他合資料，盯著她。

他的眼神，讓她退卻了。

房間裡好一會兒都沒有一點聲音，她默默坐著。

“其實——”他擁住她，首先開口，“你現在這樣，連行動都困難，還怎麼去那樣偏遠的山村？萬一孩子出了問題怎麼辦？”

“可是我——”她抬頭望著他。

“丫頭，我知道你放心不下那個女孩子，可是，你現在首先要保護的是你自己的孩子，而不是——”他勸道，卻被她打斷了話頭。

“算不能拯救看不到的苦難，保護身邊的人遠離不幸，也算是一種拯救，是嗎？”她望著他，幽幽地說。

霍漱清怔住了，盯著她，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

這傢伙，怎麼了？

“我不知道呢，不知道該怎麼做，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在沒找到那孩子之前，想著一定要找到她，帶她回家和家人團聚。可是今天，江姐給我看到這些的時候，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我沒有幫到那個孩子，沒能在她遭受這麼多不幸之前找到她，沒能讓她的悲劇被扭曲之前找到她，只有眼睜睜看著她，看著她——”她的聲音有些激動，霍漱清忙擁住她，輕輕拍著她的背。

“霍漱清，我該怎麼辦？我——”她哽咽道。

“現在，你最重要的事是——”他說，卻再次被她打斷話語。

“我知道，是把孩子生下來，我知道。可是，”她抬頭看著他，“霍漱清，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念卿，會不會某一天在街被人劫走，然後被拐賣到什麼我們看不到的地方去？發生我們想象不到的事？”

“你啊，真是想太多了。看來，你真的不該再看這些負面訊息。這個江採囡，做事也太沒分寸了。”霍漱清道。

“你是覺得我們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是不是？”她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