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羅家住了將近兩年的時間,這位曾夫人來過幾次,可是,每一次蘇凡都覺得曾夫人身那種氣勢讓她有種近而遠之的念頭,結果每一次,她幾乎是遠遠躲著,有時候不得已和曾夫人在一起吃飯,也是規矩的。 而這位曾夫人,在蘇凡感覺來,好像和人有種無形的距離,即便是她微笑的時候。
“乾媽,怎麼了?”蘇凡問江彩樺。
江彩樺拉著她的手,把她的手交給羅茵,蘇凡怔住了,她不懂什麼意思,木然地看著江彩樺做這一切。
“曾夫人——”蘇凡禮貌地叫了句。
羅茵拉著她的手,仔細盯著她,似乎連她臉的每一寸都看了無數遍,蘇凡覺得很不自在,乾笑了一下,看著江彩樺。
“傻孩子,這是你媽媽啊1江彩樺對蘇凡道。
媽——媽媽?
蘇凡的身體一震,盯著曾夫人,這次換做是她認真審視眼前這位讓她望而生畏的官太太了。
這,這是,她,她的媽媽?
哪裡搞錯了?
她怎麼,怎麼和——
蘇凡把手從羅茵的手裡抽出來,不自然地笑了下,轉過頭看向別處。
“迦因——”羅茵一臉錯愕地叫道。
蘇凡轉過臉看著羅茵,面前的曾夫人眼含淚,那模樣,和平日裡完全不同。
可是,這樣的一個女人,怎麼會是,會是她的母親?
“孩子,你,你怎麼不,不說話?你是不是,是不是怪我這麼晚,這麼多年才找到你?迦因——”羅茵抓住蘇凡的手,一雙美目滿含熱淚,在蘇凡的臉搜尋著答案。
“沒,沒有。”蘇凡不願和羅茵視線相接,轉過頭,她實在不知道自己該看什麼,突如其來的這個媽媽,真是,真是讓她,讓她無所適從。
“我以為,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沒想到,沒想到兜兜轉轉,你在我的眼前,孩子——”羅茵眼眶裡的淚,落了下來。
“迦因,迦因——”江彩樺擦乾淚,叫道。
蘇凡把手從羅茵的手裡抽出來,起身坐在一旁的沙發,手肘撐在膝蓋,兩隻手扶著額頭,低下頭。
羅茵和江彩樺互相看著,完全不懂蘇凡怎麼了。
而蘇凡,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盼望了多年的母女相認,竟然來的這麼突然,而且,這麼震撼!
“我,我爸爸,是誰?”在一對姑嫂錯愕的眼神裡,蘇凡這麼問道。
“傻孩子,你爸爸當然,當然,當然是,”羅茵坐在蘇凡的身邊,輕輕拉過蘇凡的手,道。
蘇凡抬頭看著羅茵。
羅茵嚥了下口的唾沫,才接著說:“是曾元進,是我的丈夫,曾元進啊!你是我們的孩子——”
曾元進?蘇凡看向江彩樺。
她知道曾元進這個名字,好歹她也曾經是政府機關的一員,好歹她跟了霍漱清一年,看了不少的新聞,組織的大領導們即便沒有見過面,也聽過名字。曾元進,曾元進,真是可笑,她,竟然是——
蘇凡笑了下,表情極為怪異,她自己看不見也能感覺出來。
“孩子,你,你怎麼了?”羅茵問道。
此時,蘇凡感覺老天爺跟她開了個玩笑,她竟然是那樣一位大人物的女兒,這一切,讓她一時之間懷疑今天是不是愚人節。
她搖頭,道:“我沒事,沒事。”
看著羅茵,蘇凡繼續問:“那,我,什麼時候出生的,你們為什麼,為什麼要拋下我?”
話說出來,連蘇凡自己都覺得自己好冷血。
和親人團聚本來是一件讓人激動的事,可她,她怎麼,怎麼這樣,冷靜?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冷靜的人啊!為什麼在面對自己生身母親的時候,這樣的,冷靜!
羅茵低下頭,沉默了。
客廳裡一片安靜,怪的安靜。
“我和元進認識的時候,我在榕城大學讀,那是我大三的時候,有一次,我,我和朋友們去龍霞山玩,結果遇了大雨。我們,去妙音寺裡躲雨,結果,結果,我遇見了他。他,他那時候,”羅茵抬起頭,望著蘇凡,蘇凡注意到,羅茵的眼裡,似乎有種陌生的感覺,那是她認識羅茵以來從沒見過的神態,那是一種內心裡生出來的甜蜜。
“他那天,站在羅漢殿的廊下,看著門的一副對聯,我記不得那對聯寫的是什麼了,只記得,記得他,”羅茵說著,不禁微微笑了,“真的是玉樹臨風,我從來沒見過他那麼好看的男人。他轉過頭看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