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邊頓了下,道:“我想讓你和念卿搬到昨晚那個房子去住,你覺得呢?”
她以為是讓她和孩子去顧家,原來不是啊!
蘇凡猛然想到這個,卻趕緊把這個念頭趕出大腦。
“你決定1她說。
“嗯,那後天,我派人明天去把那邊再好好收拾收拾,還要準備給念卿的一些東西。”霍漱清道。
“好1她應道。
“今晚,你先過去那邊等等我,門的密碼是你的生日,我這邊結束了過去陪你!”他說。
“嗯,我知道了,你先忙,等我忙完了過去。”她說。
“好,那這樣,我掛了。”他說完掛了電話。
霍漱清的心裡,那種說不出的感覺又竄了出來。
他一直都是瞭解她的,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可是為什麼此刻,他卻覺得自己和她的重逢如此不真實?究竟問題出在哪裡?
可他沒有太多時間來思考自己的感情問題,他的腦子裡,必須去想其他的事,感情,永遠只能放在一邊!
蘇凡掛了他的電話,走下樓。
店員們都準備下班了,週日的晚,店裡八點關門了。蘇凡和大家說了再見,一個人坐在大廳裡。
外面,不知道何時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看著人心煩。
一樓大廳的燈並沒有關,那些潔白的婚紗一件件掛在展示櫃裡或者穿在假模特的身,蘇凡站起身,走到一件婚紗前面,手指輕輕滑過婚紗那綢緞的表面。
曾經,她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穿婚紗,那麼,現在,這個機會來了嗎?她能夠嫁給霍漱清嗎?
鵝黃的燈光灑了下來,她穿那件婚紗從更衣間出來,長髮隨意在腦後綰了一下,有幾根不規矩的頭髮那麼隨性地垂落下來。
鏡子裡的她,臉是那溫婉的笑容,如出水芙蓉一般清新,而那幾縷碎髮,又為她增添了些許成熟女性的嫵媚。她靜靜望著鏡子裡的自己,卻在不經意間看見了鏡子裡出現的另一個人。
她,徹底怔住了!
他那麼靜靜坐在沙發,望著她,視線不曾移動分毫。
外面的雨,依舊不停地下著,天色,也暗了下來。
外面昏暗的夜色,與店裡溫暖的燈光形成了強烈的對效果。
他在外面等了好久,他坐在車裡,雨刷不停地刷著,可他的視線一絲不動地落在她的身,注視著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他看到了她臉那恍若夢幻一般的笑容,看到了她抱著婚紗走了進去。
穿婚紗是每一個女孩子的夢想,她,也是,對嗎?
只是,她夢裡那個牽手的人呢?
蘇凡一動不動,望著鏡子裡的那個人站起身走向她,肩膀,卻在微微顫抖著。
“等到那一天,你會穿哪一件婚紗呢?”他越走越近,沉聲問道。
她低頭,眼滿滿都是淚水,卻又害怕淚水流下去,抬頭看著鏡子裡的人。
“這兩年,每次看著你畫圖紙的時候,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可是,每一次我都找不到答案。”他為她整理著頭紗,道。
她別過臉,抬起手背沾去眼裡的淚。
兩個人都是一言不發,靜靜站著。
時間,在這樣的靜謐,流逝著流逝著。
“你從沒問過我為什麼想要做婚紗設計師。”她開口道。
“是啊,為什麼呢?”他問。
她低下頭,說著說著又抬起頭。
“我愛他,很愛很愛他,在我的心裡,他是我生命都要重要的人。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我很清楚自己是什麼身份,我也,也沒有奢望過有朝一日可以和他在陽光下牽手——”她的語氣有些哽咽,臉卻始終強顏歡笑,覃逸飛站在她的身後,靜靜望著她。
“那個時候,我希望他能和孫律師離婚,可我又害怕,害怕他離婚。我不知道他離婚以後我們怎麼辦,不知道我們真的有機會牽手的時候,我該怎麼辦,我能不能成為他合格的妻子?我這麼沒用,我什麼都不能為他做,我沒有孫律師的本事,沒有孫律師的氣質,我什麼都沒有。”她頓住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此刻會對覃逸飛說這些話,她內心裡的這些想法,連霍漱清都不曾知曉,而她根本不知道為什麼要對覃逸飛說。
他一言不發,只是為她遞來一張紙巾。
她擦去眼淚,接著說:“後來他跟我說他要和孫律師離婚,我真的,真的好開心,可是又很害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