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出事的時候,我在旁邊,我看著她倒下去,卻什麼都做不了。 她在我的懷裡,一動也不動,血,流了那麼多,那麼多——”覃逸飛聲音發抖,透著濃濃的悲傷。
葉敏慧看著他這樣,心裡又酸又痛。
如果,如果現在躺在那裡的人是她,而不是蘇凡,他會這樣為她難過嗎?如果他會這樣難過的話,她情願自己替換蘇凡槍。
可是,如果,只是如果。
葉敏慧抱住他,低聲說:“不要把錯誤攬到你的身,不是你的錯。”
覃逸飛看著她。
“我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讓你心裡好受一點。可是,逸飛,這是意外,迦因的事,是意外,我們沒有人願意看著她遭受這樣的不測。所以,你也不要責備自己,現在我們能做的是祈禱蒼,讓她早一天醒來,早一天康復。這,不是你的錯!”葉敏慧靜靜望著他,道。
覃逸飛不語,轉過頭看著前方。
良久,他才苦笑了一下,卻一言不發。
“逸飛,我愛你。”她咬了下嘴唇,開口道,覃逸飛卻沒有看她。
“我知道你的心裡只有她,可是,我是愛你。我不會因為你愛她怨恨她,儘管我以前也真的怨恨過她。可是,我知道,被一個人愛著不是罪過。而你,”葉敏慧說著,覃逸飛看著她,“你知道,她是霍記的妻子,你很清楚這一點,她是你該叫嫂子的人。我沒有立場指責你這樣愛她,可是,你要為你自己想一想,為她和霍記想一想,如果你不能忘了她,你們三個人,永遠都會處在尷尬的位置。霍記念著和你的兄弟情義不能說什麼,不能做什麼,而她,也不願意傷害你,她從來都沒有說過傷害你的話,對不對?從來沒有像你拒絕我一樣拒絕過你,沒有像你躲著我一樣躲著你,對不對?”
葉敏慧的話,讓覃逸飛不禁有些汗顏,一時間沒有勇氣看她,便望著前方。
“現在她出事了,她受傷了,你心裡難過,你想陪著她,我們任何人都會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理解過霍記的心情嗎?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行為會讓別人如何看待霍記和迦因的感情生活?”葉敏慧伸出手,將自己的一隻手放在他的膝蓋,慢慢地說,“逸飛,凡事,都要適可而止,不要輕易越過那道線,否則,你的感情只會讓霍記和迦因難堪。”
覃逸飛苦笑了下,看著她,良久,才嘆了口氣,道:“你說的對,我愛她,我知道我不能愛她。我一直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了這份感情,直到現在才知道,我,根本做不到——”
他的聲音顫抖著。
“如果做不到,慢慢來,好嗎?給你自己一個時間,給他們一個時間,也,給我一個時間。”葉敏慧深深地注視著他。
覃逸飛不語。
葉敏慧頓了一會兒,才說:“逸飛,你如果想等她,我會陪著你等。你等她多少年,我等你多少年,可以嗎?可是,到時候,請你不要再趕我走了,不要再不理我了,好嗎?”
她的眼眶裡泛著淚花,覃逸飛轉過臉望著她,淚水,從她的眼裡滾了出去。
他抬起手,輕輕一擦,她抱著他那隻手哭了起來,很快抱住他,貼在他的懷裡低聲哭泣著。
這一次,覃逸飛沒有推開她,聽著她低聲的哭泣聲,抬起手擁住她。
“我,不值得你這樣,敏慧1覃逸飛低聲道。
她抬起頭搖頭,道:“值得還是不值得,只有我自己才有資格說,你,不能這麼說!”
覃逸飛苦笑了,抬手擦著她的淚。
“逸飛,我知道要把一個人從心裡挖出去有多難,這麼多年,我一直不停地讓自己忘記你,可我根本做不到。所以,我不會逼你要把她從你的心裡趕走,你珍視你的這份情感,好好珍藏著它,等迦因醒來的那一天,好嗎?”葉敏慧道。
覃逸飛點頭。
葉敏慧看著他這樣,突然破涕為笑,抱住他的脖子不鬆手。
病房裡的霍漱清,並不知道這一切。
而這個夜,對於霍漱清來說,同樣的漫長。
過了四點鐘,醫生們來檢查,蘇凡度過了最初的危險期,從重症室搬出來,到了六樓的一間寬敞的病房裡。搬新病房的時候,曾泉也趕來了。
雖然新病房裡有陪護的床,可是霍漱清依舊沒有躺下去睡覺,他託曾泉拿來了一罐碧螺春,濃濃的泡了一杯,想坐在病床邊的沙發看喝茶。
“爸爸給你打電話了沒?”曾泉問他。
“嗯,他說明天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