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怎麼說的？”曾泉問。

“他藹—”蘇凡笑了，道，“他是覺得我在鬧，小孩子脾氣，不過，當時，真的，很，傷心。”

曾泉不語。

“算他說我是在耍小孩子脾氣，說我不講理，可是沒有誰的心裡是好受的。”蘇凡道。

“那你為什麼要和他離婚？你那麼愛他——”曾泉道。

“不是說不愛了才離婚，有時候，太愛了，對這樣的愛情沒有把握，也會提出離婚的。”蘇凡幽幽地說，“太愛了，會這樣，因為不確信自己會讓對方幸福，希望自己愛的人會幸福，所以——”

曾泉的心，慢慢潮溼了。

“如果，嫂子和你提了離婚，你不要當真，女人有的時候會這樣的，只要不是絕望到了極點，她算說離婚，也只是換種方式讓你疼她，讓你注意到她，而不是真的要和你分開。”蘇凡認真地說。

曾泉望著房頂，一言不發。

“嫂子是個很優秀的人，她做什麼事都會做的非常好，可是，她是個女人啊，是個很愛你的小女人。沒有誰是完美的，算她所有的事都會遊刃有餘，可是，女人在面對自己深愛的男人的時候，往往會不知所措，因為太愛了，會瞻前顧後，會變得不像自己。”蘇凡道。

曾泉不語。

見他不說話，蘇凡便說：“哎，我說，你還是不是男人啊！難道真的要讓她心死了才去追嗎？我告訴你，女人心死了再也追不回來了。而且，像嫂子那麼優秀的人，算和你離婚了，也有一大票男人喜歡她的，到時候你怎麼辦？不管你現在在哪裡，趕緊出門去找她，算是下跪，也要把她給勸回來，知不知道？”

“下跪？”曾泉愣住了。

“廢話，你老婆要是跟人跑了你怎麼辦？別以為她離了你沒人要，這個時候，尊嚴什麼的，算個屁啊1蘇凡道。

這話，簡直太不蘇凡了。

曾泉心裡這麼想，可是一點都沒有覺得她粗魯，她是這樣的人，有什麼說什麼，真實不做作，這是他喜歡的人的樣子。

而方希悠——

“你還不去啊？”蘇凡又催促道，“你是要我打車過來趕你，還是打電話給爸爸，讓他趕著你去？”

“好好好，我去，我去，我去下跪，我把尊嚴扔到腳底下，行了？”曾泉起身道。

“把她勸回來是最很重要的，尊嚴以後去別人身找，男人在自己老婆孩子面前講尊嚴，是個失敗者1蘇凡道。

“誰說的？”曾泉道。

“霍漱清啊！他說的1蘇凡說道。

曾泉嘆氣搖頭道：“唉，我真是被霍漱清給害慘了！等他回來，看我不把他打趴下。”

“你敢！你動他一指頭試試？”蘇凡道。

“哎，你還講不講理了？怎麼老是偏向他？”曾泉道。

“廢話，他是我男人啊，我不偏心他，偏心誰去？”蘇凡道。

是她的男人啊！

曾泉苦笑了下，長長地撥出一口氣。

蘇凡放低聲音，道：“什麼都別說了，你去找她，和她好好談談，不管有什麼問題，兩個人說出來，別跟我和霍漱清一樣，什麼都窩在心裡，憋到憋不住了——”頓了下，蘇凡問了句，“你，愛她嗎？”

他沒有回答。

“你愛我嫂子嗎？”蘇凡重複道。

“愛不愛啊！我都忘了。”曾泉嘆道。

“你愛過她嗎？她以前是不是也有讓你心跳加速的時候？”蘇凡問。

他笑了，眼前浮現出那一天在梅花樹下的情形，道：“你居然也變成愛情專家了？”

“只是你多鬧了幾次離婚而已。”蘇凡道，“每一次爭執之後，總會對自己的愛情和婚姻多一點的認識，哪怕只是一點點。”

“嗯。”他應聲道。

“那你趕快去找她，我不說了。”蘇凡道。

“你早點休息。”她說。

說完，蘇凡趕緊掛了電話，她希望曾泉趕緊能去找方希悠，兩個人可以好好談談。可是，她又不放心，萬一曾泉那個笨蛋不去呢？

怎麼都沒有辦法安心，她在地走來走去，走了幾圈之後，給霍漱清撥了過去。

此時，霍漱清正好在開會，秘接了電話，蘇凡便說讓霍漱清等會兒給她打過來。

應該沒事！曾泉他應該會去的！

蘇凡想著。

掛了蘇凡的電話，曾泉坐在床邊，陷入了深思。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