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凡沉默了,慢慢走著。
“不用為我擔心。”他的聲音飄進她的耳朵,蘇凡停下腳步。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也許,這是我的宿命!”曾泉走向她,注視著她,道。
蘇凡的眼裡,淚花閃閃。
“你胡說什麼?難道你的命是應該這樣一個人過一輩子嗎?難道你該孤獨嗎?”蘇凡擦著淚,道。
看著她流淚,曾泉的眼裡,也不禁潮溼了。
“你這傢伙,怎麼動不動哭了?”曾泉卻還是微微笑了,抬手輕輕擦著她臉的淚,蘇凡流著淚望著他。
“也許是我的姻緣如此!其他的也沒什麼,而且,我覺得離京遠一點也好,少一點紛爭,可以認真做點事。”他說道。
蘇凡自己擦去淚水,道:“你不去不行嗎?待在京裡,或者稍微近點的地方都行,別去那麼遠的——”
“事情總得有人做是不是?現在邊疆缺人,爸經常為這事兒心煩,你說,要是連他兒子不去的話,別人還會願意去嗎?每個人都有理由,各種各樣的理由,到頭來爸爸那邊都是為難。反正我又沒有孩子,爸的身體也好,家裡又沒什麼不能離開的原因,所以——”曾泉說道。
兄妹兩人站在那裡,默不作聲。
而不遠處,出來和蘇凡交待什麼事情的方希悠,看見曾泉給蘇凡擦眼淚,看著他們聊天——
反正又沒有孩子!
因為沒有孩子,他才這樣刻意疏離她嗎?他想要的,也是個孩子嗎?因為沒有孩子,他這樣對她嗎?
方希悠的心裡,說不出的痛。
她苦笑著,轉過身,一步步朝著蘇凡的病房而去。
曾泉的心裡,始終都是蘇凡,不管是她,還是穎之,都沒有誰讓他那麼溫柔,沒有誰讓他敞開心扉。
蘇凡——
方希悠的雙眼,模糊了,風吹去了她眼裡的淚。
蘇凡的淚,他會去擦。可是她呢?她的淚,誰會看見誰會擦?
方希悠苦笑了,淚水全都吞進了肚子裡,一如過去。
而曾泉和蘇凡,誰都沒有發現方希悠在附近。
“你再好好考慮一下,好嗎?”蘇凡對曾泉道,“你要是想換地方,哪裡都行,可是不要去邊疆,再也不要去了,好嗎?”
曾泉笑了下,道:“不是都讓你別擔心嗎?你要是不讓我去,可能霍漱清得去,你說,你是希望我去還是霍漱清去?”
“你幹嘛又把他拉出來說?”蘇凡道,“而且,為什麼非得是你們兩個?”
曾泉無奈地搖頭嘆氣,道:“你啊,還真是自私啊1
“不管,反正你不許去,絕對不許去!”蘇凡耍起無奈來了。
曾泉笑了,拍拍她的肩,道:“好了,我們不說這件事了,等我和爸爸商量後再說1
蘇凡望著他。
“什麼都別說了,趕緊跟醫生請個假,咱們去吃火鍋,你不是嘴巴饞了嗎?”曾泉微笑道。
蘇凡看著他的背影,心裡卻根本輕鬆不起來。
“那,你和嫂子離婚的事呢?”蘇凡問。
“不會馬離的,我們,還是再想辦法,如果實在沒有辦法,——”曾泉道。
蘇凡望著他。
“都說了別擔心了,你看你這個表情。唉,這個顧希,多嘴多舌和你說這些幹嘛啊?真是不懂事。”曾泉道。
蘇凡不語。
等到兩個人回到了病房,蘇凡發現方希悠只是對她笑了下,卻什麼都不說。
幾個人了飛機,一路飛向了重慶。
飛機,蘇凡和顧希一直同蘇以珩在聊天,曾泉和方希悠坐在一旁,卻是極少插話。
方希悠一直看向舷窗外,耳畔是蘇凡的聲音,她卻不知道自己是該去怨恨蘇凡,還是孫穎之,抑或是曾泉。
飛機降落,幾個人被蘇以珩的下屬接到了一家本城相當有名的火鍋店裡。
吃飯的時候,當然是有說有笑的。曾泉的心情好像很輕鬆,蘇以珩和顧希則是一如既往,而方希悠,似乎也是一如既往。
蘇凡看著方希悠那默不作聲、面無表情的樣子,心裡也是很不好受。
在方希悠起身去洗手間的工夫,蘇凡跟著她。
“嫂子——”蘇凡道。
“怎麼了,迦因?”方希悠問。
蘇凡望著她,道:“我哥,他說他要去邊疆的事,你是什麼意見?”
方希悠笑了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