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照著曾雨那種看起來和蘇凡酷似的臉龐,霍漱清卻很清楚,眼前的女孩,根本不是那個讓他見了一眼會心底顫動,會讓他沉寂枯萎的心復活的女孩。
為什麼啊?
他想了想,不禁笑了下,那笑容,好像有些不好意思,有些靦腆,有些,陌生。
“可能是因為,她很特別1他說。
特別?
曾雨不解,看著他。
“等你遇到那個讓你覺得特別的人,會知道什麼意思了,所以,沒必要著急,慢慢來。”霍漱清說完,頓了下,好像是舒了口氣,道,“好了,晚安,小雨,我要回去了,你姐姐在等我。”
他對她淡淡笑了下,轉身離開了。
曾雨站在原地,望著他的背影。
因為,她,很特別?
她為什麼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為什麼覺得姐姐很普通很平凡?
霍漱清沒有注意曾雨是不是還站在那裡,回到了自己和蘇凡的房間,發現她已經躺在床了。
他關門,走過去,坐在床邊俯身輕輕親了下她的臉頰。
“你是不很冷?”她感覺到他臉龐的冰涼,問。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她伸出雙手搓著他的臉。
霍漱清沒有動,讓她這樣搓著自己的臉慢慢變得溫暖起來。
“你們一直在下棋嗎?”蘇凡問。
“嗯,你爸爸很久沒有下棋了,興致太高了。難得他想下棋,我陪陪他。”他說,“讓岳父高興,是女婿很重要的工作1
蘇凡笑了,不說話,只是看著他。
她臉那一笑露出的淺淺的梨渦,讓他的笑容更深了。
他深深吻了下去,蘇凡閉著眼回應著他,他的手,慢慢撫她的肩,那冰涼的感覺,一下子隔著單薄的睡衣刺進了她的面板。
她低低叫了聲,他鬆開了她。
“怎麼了?”他問。
“你趕緊換衣服床,太冷了。”她說。
“是啊,那你等等。”他笑著說,又戀戀不捨地親了她一下。
蘇凡望著他的背影,想起今晚和曾泉談的那些,心情慢慢沉重了起來。
沒過一會兒,霍漱清換了衣服洗漱完畢爬進了被窩。
洗漱了一下,他的手腳還是冰涼的,他總是涼水洗手洗腳,多年的習慣如此。
他一進被窩,那股寒氣朝著蘇凡撲了過來,她把他的手抱住,把自己的腳貼在他的腳。
霍漱清眼底眉梢都是歡喜的笑意,墨色的眸子靜靜注視著她。
也許是因為她在被窩裡躺的時間長了,她的臉頰紅撲撲的,看起來特別可愛。
雖然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了,可是他總是覺得她很可愛。
“你們回來的挺快啊!”他說,“談的怎麼樣?”
蘇凡搖頭,道:“孫小姐醉了,和我哥爭執了一番,我哥訓了她,把她送回家了,然後我們兩個出去喝酒坐了會兒。”
“你也喝了?怪不得你的嘴巴里一股酒香。”他說著,伸開胳膊讓蘇凡枕了過去。
蘇凡望著他,拉著他的手,良久,才說:“我想,去榕城一趟。”
“榕城?不是剛去?怎麼,又想離家出走了?”他問。
“誰說的?”蘇凡道,看了他一眼又低頭道,“我想,去見見逸飛1
霍漱清怔住了。
蘇凡感覺到他沒有動,自然也知道他此刻的表情。
她看著他,道:“我想和他好好談談。”
“你們,談什麼?”霍漱清問。
蘇凡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算她說不知道,霍漱清也大抵猜得出來,逸飛要結婚了,她說要去找逸飛——這次其實她見了逸飛,可是估計也沒說什麼——在這個時候,她去找逸飛,萬一——
霍漱清什麼都沒說,只是靜靜躺著。
蘇凡望著他,道:“我只是想,想和他——”
“你知道你這次去找他會有什麼後果嗎?”他望著她,道。
蘇凡不語。
“逸飛,可能會取消他的婚禮——”霍漱清道。
“不會的,我不會和他說那些,我不會,我會勸他結婚,我——”蘇凡忙說。
可是,話說出來,她的神色黯淡了。
兩個人都沉默著。
原來,曾泉說的是對的,霍漱清不是不在意那三年的事,霍漱清不是不懷疑她和逸飛,他只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