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很難再像現在這樣了。你現在四十二,十五年之後是五十七,必須進到圈子裡面,如果進不去,你再也沒機會了。元進是想讓你在松江省幹完這一屆,然後讓你換個地方,不管是接替我,還是去滬城,總之要給你一個一把手幹一屆,有了這個積累,才能推你入閣。”
霍漱清靜靜聽著,覃逸秋敲門進來了。
“給你做了碗雞湯麵,你嚐嚐。”覃逸秋把托盤放在霍漱清面前。
麵碗蓋著蓋子,畢竟是冬天,從廚房端過來很容易變涼了。
“來,嚐嚐。”覃逸秋把筷子遞給霍漱清。
“謝謝你,小秋。”霍漱清道。
“說這種話幹什麼?”覃逸秋微笑道,她知道父親和霍漱清現在是在談重要的事,畢竟蘇凡和霍漱清的事到了這樣的地步,父親不重視是不可能的。
於是,覃逸秋起身離開了,關了房門。
霍漱清揭開面碗的蓋子,一股清香的雞湯味道撲鼻而來。
“我和元進的想法是一樣的,這個想法,方老爺子也是支援的。”覃春明道,望著正在吃麵的霍漱清,“所以,漱清,我覺得,離婚這個問題,你要慎重考慮。如果你和迦因離婚了,我們這一切的計劃,可能都要出現變故。”
霍漱清點頭。
“我不是逼你維持一段你並不想要的婚姻,像當初你和孫蔓離婚鬧到我跟前來,我當時和你說我反對你離婚,那個時候,我是的確為了你的前途。而現在,漱清,迦因和孫蔓不一樣,是不是?”覃春明問。
霍漱清停下筷子。
“漱清,覃叔叔知道你不會怎麼貪戀你的地位,如果你真的把做官當成一切,當初迦因出事昏迷不醒的時候,你也不會想著要辭職照顧她了。覃叔叔知道你愛她,和她的婚姻,對你來說不是為了前途,所以,我想問你,漱清,你內心裡,想怎麼辦?和迦因離婚,還是怎麼做?”覃春明問。
“我,”霍漱清頓了下,苦笑道,“我不知道,如果,如果她堅持的話,我不想勉強她。”
覃春明望著霍漱清,長長地嘆了口氣,道:“你啊,這輩子,真是,唉!”
“覃叔叔,迦因她現在有嚴重的抑鬱症,醫生和我說,要是繼續發展下去,她可能會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自殺。”霍漱清放下筷子,道。
覃春明愣住了。
“事到如今,我都不知道她怎麼會得這樣的病,我以為她每天都很開心,我以為她和我在一起很開心,可是,現在看起來根本不是這樣的。我沒有很多時間陪她,我忽略了她的內心渴望,是我造成了她現在這個樣子。”說著,霍漱清撥出一口氣,道,“我一直在想我和她為什麼會走到這個地步,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們當初根本不該結婚。我知道她和小飛在一起更開心,我很清楚這一點,小飛我更瞭解她的內心,她在小飛面前根本不需要注意什麼,她在小飛身邊更輕鬆,他們之間——”
“亂彈琴!”覃春明打斷了他的話。
霍漱清看著覃春明。
“你身為一個男人,你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覃春明道,“小飛小飛,你怎麼可以把自己的老婆往別的男人懷裡推?好,算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算他們兩個在一起更好,可是,現在,已經沒機會了,漱清,你們三個人,都沒有機會了,你不能把迦因從你身邊推開,你不能再這樣覺得是自己的錯,你明白嗎?”
“難道像現在這樣把他們兩個硬生生分開,對了嗎?”霍漱清道,“算現在蘇凡說她不再見小飛,小飛也走了,可是,他們的心裡,這一輩子——”
“那讓他們一輩子在心裡想著去好了,你,絕對不能離婚,你明不明白?”覃春明打斷他的話。
“覃叔叔——”霍漱清叫了聲。
“的確,逸飛是我的兒子,可是,這件事面,他錯了。好,算那三年,你和迦因分開的那三年,逸飛他沒做錯,他對迦因好,他沒錯。可是,在你和迦因結婚後,他的心裡該斷了念想,不能再把迦因放在心裡。漱清,這件事,你要記住,你,沒有犯錯,明白嗎?你要是覺得自己錯了,你要是覺得不該把他們強行分開,後果會是什麼,你知道不知道?”覃春明的情緒很激動,霍漱清這麼多年都沒見過他這樣。
霍漱清趕緊起身,給覃春明的茶杯裡填滿水。
看著他,覃春明道:“你是個男人,現在算是天塌下來你都要頂住!”
“我不想逼蘇凡,我已經逼了她一次,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再也不想逼她,如果她要離婚——”霍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