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說自己要準備和逸飛做香水的時候,她是那麼的興奮,那麼的——好像她找到了自己喜歡做的事,可是,他冷漠地掛了電話,他的嫉妒心讓他掛了電話,結果她發生了車禍。
算車禍不是他造成的,算是個意外,可是,他怎麼會沒有責任?
車禍之後她是那麼的自責,對小飛和敏慧的婚事那麼自責。她是那麼善良的一個人,算犯了很多無心之過,可是她的內心是那麼善良,她一直都是希望每個人都好好兒的,不管是曾泉還是小飛,還有小雪,她一直都希望她珍視的朋友和親人都幸福的生活,可現在事情變成這樣,她的內心怎麼會不自責?再加她的不自信,她的孤獨,讓她走到今天的地步,怎麼不會是他的責任?算他沒有直接導致這些事情的發生,可是,他失職了,他沒有像過去那樣的愛她,他沒有理解她,沒有信任她,他沒有做到,愛她!
此時的霍漱清,整個人,整個身心都被深深的自責包圍著浸透著,他,沒有辦法原諒自己,沒有辦法——
“漱清?你還好?”覃逸秋的聲音突然在他的耳畔響起。
他木然地轉過頭看著覃逸秋,覃逸秋嚇呆了。
“漱清,你,你這是怎麼了,你——”她趕緊扶住他,問。
他搖頭。
“走,咱們回房間去!”覃逸秋感覺他好像要倒下一樣,擔心的不得了。
可是,霍漱清的身材高大,一個大男人,覃逸秋怎麼扶得住?
“沒事,小秋,我沒事,自己走。”他說。
覃逸秋鬆開手,看著他,道:“我給你換了床單被套什麼的,洗澡水也都燒好了,你去洗一下趕緊睡1
“謝謝你,小秋!”霍漱清道。
覃逸秋搖頭。
兩個人慢慢走著。
覃逸秋心裡總是放不下,總是擔心,看著他,道:“迦因的身體不會有事的,慢慢治療,你別太擔心了。”
霍漱清長長地撥出一口氣,並沒有回答覃逸秋,卻是說:“小秋,你說我是不是不適合結婚?”
覃逸秋愣住了。
“應該說,我是不是不該和她結婚。”霍漱清道。
“漱清,你別這麼想,只不過是一些小事,你不要這樣胡思亂想——”覃逸秋道。
霍漱清搖頭,道:“蘇凡變成現在這樣,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沒有盡到丈夫的職責——”
“漱清,對不起,我可能說話有點不好聽,我想問你,你工作那麼忙,你要怎麼做才算是盡到丈夫的責任?”覃逸秋打斷他的話,道,霍漱清看了她一眼。
“難道你什麼工作都不要做了,放棄自己的事業,整天圍著她轉,算是盡到丈夫的職責了?”覃逸秋道。
“算不是每天都要圍著她轉,可是,我沒有用心去了解她的想法,她的夢想,她的艱難,她的猶豫,她的不自信,我都沒有去認真瞭解,不像小飛,小飛很瞭解她——”霍漱清道。
“在這件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和小飛,還有迦因,可是,小飛的確是做了錯事,他不該繼續把迦因放在心——”覃逸秋道。
“小秋,小飛做決定的時候,是把蘇凡當做他的首要考慮因素的,他會為蘇凡做一切讓她開心的事,而我——”霍漱清道。
“所以呢,你打算怎麼辦?難道你也要把工作放棄了?迦因要做什麼,你為她去做?這是你的愛嗎,漱清?”覃逸秋打斷他的話,道。
霍漱清不語。
“漱清,我知道迦因現在的狀況讓你心裡很難過很自責,我理解,因為你愛她,所以你不忍心她遭遇任何的不幸,你希望她在你身邊只會感覺到幸福和快樂。可是,幸福和快樂,不是生活的全部,生活有很多面,並不是我們想看到的面,我們誰都想幸福快樂,可是誰能總是生活在幸福和快樂之無憂無慮呢?沒有人!你應該很清楚這一點。你是迦因的丈夫,你是和她一起生活的人,你們兩個人需要共同承擔你們的感情,你們的家庭,你們兩個人的未來,你們的事業,你們的孩子,你們的父母,你們的家人,甚至你們的朋友和周圍所有衍生的關係,這些需要你們兩個共同承擔。”覃逸秋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小秋,我只想她快快樂樂——”霍漱清道。
“迦因是小孩子嗎?還是說,你是她爸爸?”覃逸秋又一次打斷他的話,道。
霍漱清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你很疼她,她你年紀小很多,所以你習慣性地會想著照顧她,把她當個孩子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