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謝謝。 ”霍漱清的眼前突然有一陣恍惚,他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回憶。
她的長髮只是隨意在腦後紮了起來,沒有被紮起來的散亂的垂了下來,那麼的自然隨性,連同她臉的笑容,都如同冬日照樣一般和煦。
太久了,太久了,霍漱清感覺自己太久都沒有見到這樣的蘇凡,沒有見到自己記憶的那個蘇凡了,而眼前的這一切,讓他——
“他昨天才寄到的,我嚐了下,感覺還可以。”她說著,給他倒了一杯,然後看著他。
霍漱清好一會兒都反應不過來,好像在夢遊一般。
他木然地端起茶碗喝了口,鼻息間的香味,似乎和記憶的某個瞬間糾纏了起來,在他的腦炸裂開來,
“味道怎麼樣?我昨天一直在試著調出最好的味道,這花啊,要是沒有別的東西來搭配,味道真的不行。”她含笑望著他,道。
他點頭,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蘇凡倒也沒有介意他一言不發,見他盯著自己放在茶几的那些紙張,便笑著趕緊去整理了,道:“這裡有點太亂了,我一個人總是不注意。”
霍漱清靜靜望著她。
這樣的蘇凡,熟悉又陌生,讓他有點不知所措。
他知道她還是她,可是,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說不出來的感覺,有點不一樣了,可他不知道。
可是,有一點是肯定的,她在他面前沒有那種親暱了,似乎她在她的世界裡,而不是他的。
不能這樣,霍漱清,你不能因為這點感覺不和她說話,忽視她做出的努力。
看著她整理茶几,他輕輕咳嗽一聲,幫著她整理,道:“你這是在做什麼?筆記嗎?”
“嗯,我最近在看些東西,有興趣寫下來了。”她答道,“不過我感覺寫在紙的話,思路容易整理,電腦好一點。看著很亂。”
說著,她不禁笑了下。
他把紙張放在茶几,擁住她。
蘇凡一言不發,只是靜靜依偎在他的懷裡。
世界,安靜極了。
可是,霍漱清的心裡,根本沒有辦法安靜。
“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蘇凡抬頭,望著他,道。
“什麼,你說。”他注視著她,道。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霍漱清總覺得她的臉有種異樣的神采,他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擔心,他,實在是有點搞不清楚了。
如果說她的情況好轉了,那肯定是好事,他也會很開心的,可是,時間呢?怎麼會這麼快?任何病都有個緩慢的治癒過程,而她的這種病更是如此。
事實,在這些日子裡,他一直都會和她通電話,只是每次都不知道說什麼。醫生那邊,他也是每天都問,當然也是沒什麼有用的訊息,醫生告訴他,一切都在好轉,可是要耐心等待。
他早做好了耐心等待的心理準備,他會一直等著她,可是現在,今天這一幕,又該如何解釋?是他的幻覺,還是新的不妙?
蘇凡住進這裡的那天晚,羅茵來照顧她了,可是住了一晚走了,羅茵給他打電話說是蘇凡讓她走的,蘇凡說想自己一個人待著,她也沒有辦法。
“迦因的這個現狀,還是順著她!療養院那邊我都囑咐過了,工作人員會悉心照顧她的。你也不用太擔心了,這個事兒,咱們還得長期等著。”羅茵對他打電話說。
他是知道這是個急不來的事情,可是沒想到今天——
“好啊,你說。”他說道,蘇凡給他的茶碗里加了茶,端給他。
她眼裡真的有種特別的光彩,霍漱清沒辦法忽視。
他端著她給他的茶,注視著她的雙眸,好像時空產生了錯位,一切都回到了過去一樣,回到了在雲城的時候的樣子。
“我最近在研究香水。”她說。
“香水?”他愣了下,道。
她點點頭,起身從架取來三本,都是大部頭的,有英語,有法語。
霍漱清從她懷裡抱過,兩隻眼裡全都是驚愕之色。
“我昨天才拿到的,從買的。”她望著他,把頭髮撩到了耳後,“我想學習,學習怎麼做香水,現在開始從基礎學。只是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可以——”
“傻丫頭——”他輕輕撫摸著她的長髮,注視著她。
蘇凡望著他,臉頰緋紅,好像有點不好意思,道:“我也不知道將來會怎麼樣,這一行該怎麼做,我也不懂,不過,我想,自己慢慢學習的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