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泉抓著她的雙肩,道,那麼用力,那麼,激動。
她從未見過他這樣失控,這樣的,情緒失控。
是的,他從來都不會這樣,他,從來都沒有這樣,他從來都沒有為任何人失控,唯獨,為了她!
他的聲音,在這個房間裡很快消失了,只有他的喘息聲在蘇凡的耳邊。
“你,何必,你又何必,這樣?”她低聲道。
“何必?”他反問道。
“是我配不他,我一無是處,我只會闖禍,只會給他添麻煩,我什麼都不能為他做,我,我在他身邊,我什麼都不是,我不知道自己是誰,我,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怎麼面對自己,面對孩子,我,我,我不知道怎麼辦,我——”她說著,捂著臉哭了起來。
曾泉輕輕掰開她的手,注視著她。
“迦因,你要記住,不是你配不他,是他,霍漱清配不你,你要記住!”曾泉的火氣,似乎已經沒有了,他壓低聲音,認真地說。
“為——”她問。
“你是我們曾家的女兒,你是曾元進的女兒,你父親,掌管著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幾乎每個官員,將近八千八百萬黨員的升遷,掌管著他們的福祉。我當年和你說過,算是你帶著個孩子,算沒有覃逸飛霍漱清,想要娶你的男人,從咱們家門口能排到天津。你想要什麼樣的丈夫,你都可以找到。”說著,曾泉,頓了下,“所以說,他霍漱清能娶到你,是他該感謝他家祖宗保佑,你,沒有配不起他,明白嗎?”
蘇凡苦笑了,道:“說到底,如果我不是曾元進的女兒,我什麼都沒有,說到底——”
“好,你覺得你配得他只是因為你是曾元進的女兒,是嗎?”曾泉打斷她的話,問。
“難道,不是嗎?”她說,“在所有人眼裡,我配得他,是因為我是曾元進的女兒,是因為我有一個那樣的爸爸——”
“你,真的,這樣看待自己嗎?”曾泉問。
蘇凡不語。
“如果你覺得自己這樣一無是處,要靠父親和家族來提高自己的地位,來保證自己的幸福,來加強存在感,來尋找一個讓別人愛你的理由,那麼,我想問你,覃逸飛,他是傻了嗎?你當初帶著個孩子在榕城,無處可去,他依舊愛你幫你,愛了你那麼多年,他是傻了嗎?他是因為知道你是曾元進的女兒才愛你?才為了你和敏慧退婚?如果,他是那種人,那種趨炎附勢的人,他當初為什麼要喜歡你,現在又為什麼和敏慧退婚?”曾泉道。
“你別說逸飛了,好嗎?我和他,我和他已經不會再見面了,再也,不會1蘇凡道。
曾泉愣了下,道:“好,那我們不說他,我們說霍漱清。”
蘇凡微微張嘴,不說話。
“霍漱清當初,沒有因為你是花農的女兒而嫌棄你,因為愛你而和前妻離婚,哪怕他父親因為他的草率決定而去世,他還是選擇了離婚,選擇了和你在一起,那個時候,他知道你是曾元進的女兒嗎?”曾泉道。
蘇凡不語。
“迦因,你,不能這樣否認自己的價值,不能看不到你自己有值得別人喜歡和愛的地方,哪怕你不是曾元進的女兒,你一樣值得別人愛——”曾泉道。
“我沒覺得,我只覺得我,一無是處。”蘇凡道。
本來,曾泉想說,我當初喜歡你,可是,現在事情到了這樣的地步,要是他再說這樣的話,只會讓事情更加複雜。
“那你覺得你怎麼做,才不是一無是處?”曾泉問。
“我,我,不知道。”蘇凡道,“這次我去榕城找逸飛,和他說起來香水什麼的事,逸飛說他和我一起在榕城,或者其他什麼地方找一個合適的地方來種花,然後做香水。當時,我很開心,我覺得我們可以一起做事,可以實現夢想,可以,可是找到我的價值,可以——可是,沒想到,逸飛退婚辭職,他,”說著,蘇凡頓了下,望著曾泉,“昨晚他和我說,他要為我做最後一件事,他要幫我實現夢想,最後一次。”
曾泉愣住了,道:“他,這麼和你說的?”
蘇凡點頭,長長地撥出一口氣,道:“他說他想做最後一件事,然後,他可以放下對我的感情,他可以重新開啟他的生活。”
“那麼,你——”曾泉問。
“我,不會再見他了,我和他說,我不需要他為我做什麼,我,不想他再為了我而被別人說,不想讓他陷在過去的感情裡走不出來,他,需要新的生活,我不能再讓他的生命停滯不前。”蘇凡道。
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