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附屬!
她,只是霍漱清的一個附屬!
邵芮雪看著蘇凡,說不出話來。
而家裡的傭人,已經送來蘇凡的晚飯了。
邵芮雪盛好了飯遞給蘇凡,蘇凡慢慢拿著勺子吃著。
“次住院的時候,呃,是槍的那次,他總是這樣給我喂——”蘇凡苦笑了下,道。
“你這是想秀恩愛嗎?”邵芮雪嘟著嘴,道。
蘇凡笑笑不語。
“小凡,你不覺得你這樣對霍叔叔太不公平了嗎?”邵芮雪道。
蘇凡看著她。
“以前你什麼都沒有,你願意跟著他,不要名分只要和他在一起。現在,你什麼都有了,一個當部長的爸爸,那麼能幹的媽媽,還有那樣一個孃家支援著你,霍叔叔娶了你,你們還有兩個孩子,你有了這麼多,有了這麼多別人幾輩子都不可能得到的東西,卻,卻腦子裡——”邵芮雪道。
蘇凡放下勺子。
“小凡,我真是不理解,我不知道你怎麼——”邵芮雪道。
“貪得無厭,是嗎?”蘇凡道。
邵芮雪不語。
“可能,是!可能,是這樣,貪得無厭!得到了很多,卻還想著要更多。有了很好的物質基礎,有了很多人愛我,可不知道自己是誰了。”蘇凡拿起勺子,搗著碗裡的稀粥,“我,很多時候,很想回去,回到以前的家裡,住在自己那個小小的舊房子裡,冬天沒暖氣沒爐子,只有電褥子暖著,那個時候也覺得好幸福好快樂,真想,回到那個時候去。那個時候,我知道自己想要改變命運只有考大學,只有考大學才能不用回家種花。”
說著,蘇凡看著邵芮雪:“種花看起來很美好,可是,如果那是一家人賴以生存的唯一經濟來源,花太重要了。很辛苦,真的。”
邵芮雪不知道說什麼了。
“人是這樣啊,當你處在一種生活圈子一個狀態的時候,總想著要改變要跳出去,尋找更好的生活。所以要考大學去改變自己的命運,家庭的命運。可是,到了現在,我突然又想要種花了,昨天,和逸飛聊起來的時候,我真的很想種花,很多的花,做成很美的香水,還有各種花制。”蘇凡說著,看著邵芮雪,“只有現在,我才有這樣的能力去做這些事,才會覺得花很美,才會想著把花變得更美,因為我不用再依靠賣花來賺學費。”
說著,蘇凡接著吃飯了。
“可能,這是貪得無厭,我,可能是這樣的人。”蘇凡道。
“其實,每個人都是。”邵芮雪看著蘇凡,道。
蘇凡笑了下,嘆了口氣,道:“好像是!以前,我剛和霍漱清在一起的時候,只想著和他在一起夠了,看著他在我身邊,和他說說話夠了。不敢想和他結婚,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也,不會那樣想。可是到了後來,和他在一起時間長了,不想和他分開,想和他永遠在一起,天天在一起,時時刻刻在一起。他回家探望父母或者和孫蔓在一起,我都會很難受,有一次,當初有一次,我甚至還大晚跑到榕城來,偷偷跑過來找他,站在他家的院子外面的馬路。我想,如果他是我的好了,如果我和他是真正的一家人好了。”
“現在呢,你們是一家人了,你想要的都有了。”邵芮雪道。
“是啊,我想要的都有了,可是,我不知道我是誰了!”蘇凡說著,繼續吃飯。
“為什麼這些話你不和我說?”在這時,霍漱清的聲音突然傳入了蘇凡的耳朵。
蘇凡驚呆了,抬頭看向病房門口,邵芮雪起身了。
霍漱清走了進來,身穿著一件深黑色的齊膝厚風衣。
“霍叔叔——”邵芮雪問候了一聲,走到了病房門口。
“謝謝你,小雪1霍漱清道。
邵芮雪搖頭,道:“霍叔叔,那我在外面——”
“你回家休息!有事我再找你。”霍漱清道。
邵芮雪點頭,對蘇凡道:“小凡,我先回家一趟,有什麼事給我電話。”
蘇凡沒說話,只是呆呆看著霍漱清站著的那裡。
他關病房套間的門,慢慢走了過來。
蘇凡低下頭。
他坐在床邊,靜靜注視著她。
他的目光是那麼平和,可是她不敢看。
良久,他才從她的手裡拿過勺子,端著碗,開始一口一口給她喂。
“不用了,我自己來。”她說。
可是,他沒有聽她的。
“你不用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