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七手也受傷頗多,他的武功並不怎麼高明,雖然身法靈活,但在馬上的功夫卻稀鬆平常,要不是鐵頭護著,只怕都活不了!是以,這一刻只好隨軍而行。
魯青也有數處傷口,又疲憊不堪,實不宜再戰。現在林渺這三人都是有傷在身了,倒還真需要金創藥,不過,林渺的精神仍很好,沒有半點疲態,這讓他自己也感到奇怪。
軹城並不遠,青犢義軍已經接到了突圍而出的大彤戰士的求救,是以他們已經調集了兩千戰士快速來援,但卻在半道上遇上了火鳳娘子後撤的義軍。
雖然大彤義軍死傷慘重,但是火鳳娘子無礙,仍能突圍,這使他們大為欣慰。而此時,鐵頭和金田義所領的兩百阻止追兵的戰士也乘快馬趕回,但所剩卻只有三十餘人,餘者盡皆戰死。
鐵頭和金田義也極為狼狽,金田義身上傷痕累累,惟鐵頭身上傷勢不重,他一身銅皮鐵骨,普通刀劍難傷。只是他渾身染滿了鮮血,卻不是自己的,他身上的衣服卻是破破爛爛的,也不知被砍了多少刀,大鐵槳彷彿是被血水浸泡過一般,尚在滴著鮮血。
官兵尾隨而追,鐵頭座下的戰馬屁股上還插著兩隻羽箭,看上去極為好笑。
大彤一些斷後的將領只剩下三人,不過,就這兩百人阻官兵約有半個時辰,這便給了火鳳娘子及那大部分傷疲義軍喘氣的機會,讓其與青犢軍接頭。
見鐵頭與金田義安然而返,林渺心中倒鬆了口氣,至於其他的人,他並不在意。
官兵似乎也意識到青犢援軍已到,便不再強追,因為青犢軍趕來時那揚起的塵埃已經告訴了他們,再追下去,只會將自己陷入被動的死局,是以調頭而去。
青犢軍也不敢追,因為近來,河內的官兵對青犢軍四面封鎖,到處都設下了伏兵,這使青犢軍不敢四處亂活動,一不小心便會中伏,是以官兵退去,他們也沒有什麼追逐的必要,現在最要緊的還是將這些大彤的義軍迎回軹城。
軹城也是一個商業盛行的城市,因為其地處黃河北岸,沾了洛陽的光,自洛陽北運的商品許多都要自軹城轉過,因此,軹城也便成了商品聚散地之一。
在黃河北岸還有另一個商品集散地——溼集,不過,這卻是屬河內官方的,北方諸義軍與南方通商便多由軹城中轉,這便使得軹城的地位顯得尤為重要。
青犢軍在這座城中也駐了大量的兵馬,他們必須控制此城,這可以說是他們和上江、大彤、鐵脛、五幡幾支義軍的南方門戶。
軹城的義軍頭領是青犢軍中第二號人物鐵叉閻羅閻進,此人在北方義軍中的名頭極響,本是南太行九洞十八寨的盟主,但是後來敗在北太行大槍王貞天的手下。九洞十八寨也各自分散,閻進便只好領人加入了青犢軍,成了青犢軍中的第二號人物。
上江、大彤、鐵脛、五幡這幾支義軍都與南太行九洞十八寨有著極深的關係,是以,他們也都與青犢軍相互援助、支援,這也是官府拿這些人沒辦法的原因,便是想各個擊破都不可能,除非官府能夠將這五支義軍同時擊滅。但是,那樣還會有尤來、高湖幾路義軍相互支援,也便是說,如果官府相清剿其中一路義軍的話,便必須幾路同時作戰,可是南方的綠林、東方的赤眉幾乎讓朝廷焦頭爛額,對付北方義軍已無大將派出,又怎能幾路大軍同時作戰呢?官府也是沒辦法可想。
閻進滿臉青須,豹眼環目,一頭長髮隨風而舞,一襲黑長的風衣,斜插長劍,自有一番肅殺之氣,與之相對,好像對峙一個混世魔王,給人的感覺便像此人隨時都有可能拔劍割下你的頭顱,而且是不問情由的。
“讓賢妹受累了,哥哥我迎接來遲!”閻進在一干將士的相護下大步向火鳳娘子行來,大老遠便朗聲道。
火鳳娘子被貼身的丫頭扶下馬背,忙還了一禮,道:“哥哥何用說此見外之話?今日小妹能活著來見哥哥皆因董先生的幾位朋友,否則小妹真的就要埋骨黃土了。”
“哦?”閻進的目光投向渾身浴血的林渺和鐵頭,不由得吃了一驚,並不是因為他認識這兩人,而是因為這兩個血人讓他看得觸目驚心,他從這兩人身上的鮮血可以看出這幾人在那一戰之中殺得是如何慘烈。
“在下宛城林渺見過閻將軍!”林渺和鐵頭諸人也跟著火鳳娘子下馬,拱拳道。
“哈哈哈……”閻進突地歡聲朗笑,大步行向林渺,親切地拍了一下林渺的肩膀,道:“果然是年少英雄,你救了我小妹,要我閻進如何謝你?”
“閻將軍言重了,你等高舉義旗乃是為百姓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