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就直說吧,老夫喜歡爽快的人!”無名氏的醉眼突睜,直截了當地道。
“聽說前輩在獄中二十年求自由之心一直未泯,鍥而不捨地挖掘地道以求逃生,可見前輩心中定有未了之事,而非像前輩所說的那樣,忘記了過去,忘記了姓名,不知我所說可對?”林渺也不再繞彎子道。
無名氏又笑了起來,目光變得犀利,像刀鋒一般落在林渺的臉上。
林渺並沒有迴避,目光也沒有半絲退縮。
“英雄出少年,你的思維很敏捷。是的,老夫絕不甘心困死獄中,也確有未了心事,老夫不用過去的名字,並不是忘了過去的名字,而是不配用過去的名字!”無名氏不無慨然地道。
林渺心中一震,這老頭居然說不配用過去的名字,那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什麼事情使他很是傷心?
無名氏的目光遙遙地望向窗外的天空,眸子裡閃過迷茫而愴然的神彩。
林渺心下再怔,知道自己觸動了老頭過去的傷心事,不由得歉然道:“對不起,我不應提起這些!”
“現實是不可能逃避的,醉生夢死騙不了靈魂,每個人都應該正視現實,包括我。其實,我應該謝謝你提醒我,讓我知道,逃避現實的人,終會被現實所拋棄,活在虛無飄渺的謊言裡,那會很孤獨,我已經孤獨了二十年,我是該醒了!”無名氏嘆了口氣道。
林渺反而怔住了,他不知道無名氏的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告訴你也無妨,老夫二十年前被江湖謂之為天下第一遁!講到潛逃之術無人能及,更是削刀門的惟一傳人,但是二十年前我卻敗給了秦盟,我始終無法逃出他的手心,連被他抓了三次,於是第三次我只好依約為他去皇宮中偷出了《神農本草經》。後來,我們又打了一個賭,他賭我在天牢之中二十年之內不可能自己逃得出去,我不信,於是我便住進了宛城天牢,誰知他在天牢四周佈下了奇陣,我打了十年的地道都無法挖通通向獄外的通道,我的遁地之術根本無法找出出獄的方向。是以,我輸了,還枉我被世人稱為天下第一遁,連一個普普通通的天牢都逃不出去,真是讓天下人笑掉大牙。因此,我不再用過去的名字!”無名氏嘆了口氣道。
林渺吃了一驚,秦盟不正是秦復的伯父嗎?原來這老頭跟他比呀,難怪會輸。可是,那《神農本草經》不是在隱仙谷嗎?又怎會是無名氏偷出來給秦盟呢?秦盟自己就是天下第一巧手,為什麼不自己去偷呢?這不是很奇怪嗎?
“前輩真的將《神農本草經》偷出來給秦盟了?”林渺訝然問道。
“當然,老夫一諾千金,輸了絕不會賴賬,自然是要把《神農本草經》給他!”無名氏道。
“我想天下也就只秦盟一人可勝前輩,不過現在秦盟早已死了,前輩仍是天下第一遁!”林渺道。
“我不相信他死了!這個人絕不是那麼容易死的,也許江湖中人不瞭解他,但老夫卻太瞭解他了,這二十年來無時無刻不在想他,天下大概還沒有人比他更奸滑!也沒有人比他野心更大!這種人怎可能死呢?”無名氏肯定地道。
“聽說,因他弟弟秦鳴之死,他入皇宮刺殺王莽而被侍衛亂刀砍死了!”林渺道。
“秦鳴倒是個好人,與他哥哥完全是兩種不同型別的人,秦盟是不可能為秦鳴的死拼命的!”無名氏依然固執己見地道。
林渺也只好苦苦地笑了笑,如果無名氏硬要這麼認為,他自然難以再去辯駁。
“阿渺,有一個自稱猴七手的人要找你。”姚勇在屋外喊道。
林渺一聽,大喜,猴七手終於還是來了,忙立身而起道:“前輩,來日再陪你喝酒,我先告辭了。”
“你去忙吧。”無名氏長長地嘆了口氣,淡然道。
猴七手的樣子有些潦倒,倒像是一個流浪的乞丐。
見到林渺哭喪著臉說了這幾天的經歷,原來他竟被義軍抓住當成了奸細被押了起來,後來,他費盡千辛萬苦才逃出來,所幸保住了那份地圖未丟,否則他還真不敢來見林渺。
“能逃出來就好!”林渺淡淡地道。他並不怪猴七手,他知道此人雖然機警,但武功卻不高,而那次又被幽冥蝠王所傷,是以才會被義軍給抓了去,否則他打不過,逃還是沒有多大問題的。
“事不宜遲,我們必須儘快去開啟寶藏!”林渺斷然道,卻暗忖:“自己正缺財物,就算白善麟活著,如果他這般對自己的話,自己去拿他的一些財物應該不過分。要知道,自己出生入死為白家得到了些什麼?還為之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