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我爸在五年前和我斷絕關係,竟然完全是為了要保護我。
他和眼前這些危險的傢伙早就認識,而寸頭男綁架我的真正目的,其實是想用我的『性』命要挾我爸,從而讓他幫助這些混蛋完成某件事情。
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爸被他們帶走,既然我才是那個被挾持“人質”,那就沒什麼好顧慮的了。
當初收到曹榮簡訊的時候,我就有過疑『惑』,所以這一次我也並非全無準備就來到了這處廢棄工廠裡。
趁著這些僱傭兵的注意力都在我爸身上的時候,我卯足最後一點兒力氣站起身子,從腰後掏出手槍,正對著眼前的寸頭男。
這五年來的經歷,教會我很多東西。其中一條,就是要記得永遠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這些混蛋實在太自信了,當他們把我撂倒在地之後,根本就沒有對我進行搜身。
“小凡,別衝動,把槍收起來!”
見我掏出了手槍,我爸突然急了,猛的站起身子,勒令我放棄抵抗。
“爸,你快過來,咱們不能任由這些混蛋擺佈。”
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開啟了手槍的保險栓,雙手持槍,正對著面前的寸頭男:“抱頭蹲下,不然老子就殺了你!”
寸頭男看著我,臉上卻『露』出了不屑的笑容:“臭小子,你從哪裡弄來的槍?”
“還記得昨天晚上那起車禍麼?多虧了你的同夥,否則,以我的身份怎麼可能有機會弄來手槍。”
話音剛落,寸頭男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
這傢伙眼神裡湧現出的殺意,幾乎能將我碎屍萬段:“臭小子,你真的惹到我了。這次,就算你老子跪著求我,我也要弄死你!”
“爸,別管他,你先過來。”我上前,一把拉過我爸,將他牢牢的護在身後。
父子之間的關係就是如此,即便五年裡沒說過一句話。可只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彼此之間的恩怨就能徹底釋懷。
這二十多年來,都是他一直默默的保護著我,這一次,也該由我為他做點什麼了。
寸頭男話音剛落,其餘兩個僱傭兵很快行動了起來,從不同方位朝我『逼』近。
這三人之間十分有默契,彼此的站位正好成扇形分佈。只要我開出第一槍,剩下的兩個人就會在第一時間衝過來,在我第二次扣下扳機之前把我放倒。
近身格鬥鐵定沒戲,我絕對不是這三個僱傭兵的對手。唯一能威脅到他們的,只有開出的第一槍。只是,他根本沒被手槍震懾到,彼此之前『逼』近的腳步絲毫沒有放慢。
“別動,再過來,我就開槍了。”
“等一會兒,我會讓你跪著求我弄死你。”寸頭男微微一笑,嘴裡充斥著惡毒的咒罵聲。
這個世界上,有那麼一部分人就是為了嗜血和殺戮而生的。
他們眼裡沒有信仰,沒有目標,沒有忠誠,只有鮮血與混『亂』才能引起這些人的興趣,我敢肯定眼前的寸頭男就是這種人。
“好啊,那你就在我之前,先下地獄去把。”
我的雙手早已經沾滿了罪惡,也不在乎多帶走一條人命。更何況像是寸頭男這樣的傢伙,殺了他只能算是為民除害。
舉槍,正準備扣下扳機。可下一秒,身後勁風一閃,直接將我的雙手掰向天空。
“崩!”
子彈打在廢棄工廠的天花板上,震下了無數鐵鏽。近距離開槍所造成的耳鳴,讓我在一段時間內幾乎完全失去聽覺。
轉過頭去,只見我爸面『色』鐵青的望著我,他牢牢的抓住我的手腕,雙眼浮現出的淨是絕望。
我曾經在不久於人世的癌症病人眼裡,看見過與他一模一樣的眼神。
“爸,你”
“孩子,原諒我。這是我們上一輩造下的業障,不該由你去承擔。答應我,好好活著,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全都忘了把。”
後頸傳來一陣觸電般的疼痛,我感覺身體裡的力氣正在被迅速的剝離出身體。腳一軟,硬生生的倒在了地上。記憶中最後的畫面,是我爸撿起掉落在一旁的手槍,一步步走向寸頭男他們。
“不不要”
意識逐漸遠離身體,我想說些怎麼,可卻始終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最終,雙眼一黑,直接昏『迷』了過去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只是無盡的黑暗裡不斷重複著一個古怪的夢境。
夢境中,出現了很多熟悉的人,或是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