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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令狐玉愣愣地望著老人,不知說什麼好。

老人接著又道:“別死瞪我老人家,若非老夫發善心,別說出掌,話也懶得和你說。”

令狐玉一聽便明白過來,老人掌劈自己,是有用意的,心念之間,一骨碌翻了起來。

這一下,驚喜欲狂,自己的功力竟然已完全恢復了。

過度的激動與太大的意外,反而使他呆住了。

老人仍然像初見面時一樣的冷漠不近人情,一擺手道:“小子,目的已達,你可以走了。”

令狐玉如夢初醒下床,朝老人深深一禮,道:“敬謝老前輩大德。”

老人一翻眼道:“別來這一套,否則老夫再賞你一掌。”

令狐玉笑也不是,哭也不是,連聲道:“是,是。”

低頭一看,自己衣衫不整,灰土混血,凝成了斑斑黑塊,還破裂了好幾處,這樣子要出去被人看到,可真要驚世駭俗,但這等地方,何處去找衣物更換呢?

瞎眼和尚似已窺出令狐玉心意,用手朝床頭一指道:“那是衣服,換了吧。”

令狐玉轉頭一看,床頭果然放了一領青衫,一件白色內衫,不由大是感激,這老人真怪得可以,表面上冷酷不近人情,偏又設想那麼周到。

當下重施一禮道:“晚輩感激無比。”

“廢話,快換了衣服上路。”

第二十二章 採花大盜

令狐玉恢復了功力,這回程就快極了。第三天晚上,他就已經再次回到與白衣劍士約好相見的林中。

此時,月兒已爬上東山,羅列的山巒,盡浴在銀輝之中。他四處尋找,沒有義兄的影子。

驀地,一聲厲嘯遙遙破空傳來,在這荒山靜夜,顯得分外刺耳,寧謐的氣氛,被破壞無遺。

令狐玉心頭大震,默察嘯聲來源,似發自對峰。

從音量判斷,這發嘯聲的,功力必非等閒。對方是何許人物呢?嘯聲之後,隱藏了什麼蹊蹺?令狐玉站起身來,鑽出來察看。

又是一聲厲嘯傳來,一點不錯,正是發自對面峰頭。今狐玉沉不住氣了,在好奇心的驅迫下,展開身形,朝對峰馳去。

雙峰之間,有一道馬鞍形的山脊相連,約莫半里遠近。

令狐玉下了峰頭,沿山脊奔了過去,然後上峰。

峰頭地勢平坦,疏疏地虯松,錯落其間,在皎潔的月光下,視線並不受阻,只見一株蒼古的虯松下,端坐著一個黑衣老嫗,懷中躺著一個雲鬢蓬鬆的少婦,一個二十來歲的勁裝武士,在三丈外繞著亂轉。

令狐玉滿頭玄霧,不知道對方在搗什麼鬼。

那年輕武士,手執長劍,面上盡是激憤之情。而那少婦彷彿是睡著了,躺在老嫗懷中,一動不動。樹頂漏下的月光,正好照在她臉上,任何人一眼便可看出她已經很老了。

這到底是什麼回事呢?

那年輕武士亂轉了一會,似乎感到疲累,倚在一株樹幹上喘息。他長得一表非凡,只是面色蒼白。

一聲令人心神俱顫的厲嘯,發白老嫗之口。

她這一抬頭髮嘯,令狐玉看清了,她貌相猙獰,一臉戾氣,多角形的嘴,加上堆疊的皺紋,泛綠的目芒,真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膽子再大的人見了,也會打從心底冒出寒氣。

剛才,她發出那聲厲嘯是什麼意思?那少婦是誰?這年輕武士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繞著一老一少亂轉?

突地,令狐玉看出蹊蹺了,老婦四周三丈的範圍,插了不少枯枝,赫然是一座奇門陣勢,難怪年輕武士繞著亂轉,無法迫近。

會者不難,令狐玉認出這陣勢並無什麼玄妙,只是普通的“七巧陣”略加玫變而已。當然,在外行人眼中,不啻為一道銅牆鐵壁,咫尺便是天涯。

但是,在情況沒有摸清之前,令狐玉還不準備現身。

就在此刻,那年輕的武士開了口,聲音是顫慄的:“紫薇婆婆,算我夫婦冒闖了你的禁地,但我們是無心的,俗語說,不知者不為罪,請你放了她,如何?”

令狐玉心中一動,原來這老嫗叫“紫薇婆婆”,那少婦是年輕武士的妻子。

只聽紫薇婆婆陰惻惻地道:“辦不到。”

年輕武士咬了咬牙,似乎投鼠忌器,以哀求的聲音道:“婆婆,我,求你。”

“我說辦不到。”

“你,準備把她怎樣?”

“她長得很美,人見人愛,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