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麼樣?談個戀愛會死啊?”此時的紀璐早就把早戀什麼束縛忘到了九霄雲外,氣焰囂張地為季綿鳴不平。
季綿不想再重複父親昨晚的那些話,說她跟她媽一樣是耐不住寂寞的賤蹄子一類的話,那些字眼像是長著醜陋面目的妖精,讓季綿不願意再看、再聽、再想。
“爸爸酗酒,媽媽偷情,還有人比我更慘的嗎。”季綿的眼眶裡忽然滾落一滴豆大的淚珠,嚇得紀璐本能地張開雙臂抱住她。
——別哭,都會好起來的,相信我呀。
“一大早地上演姐妹情深?”Mark的聲音從季綿背後響起,紀璐正對著他卻一臉不爽。
Mark走近一些才發現季綿是在哭,趕緊摸了摸她的頭頂,詢問發生什麼事。
紀璐不想多嘴,於是拿走了季綿手裡的拖把,把私人空間留給他們。
紀璐勸了季綿一整天,季綿也還是倔強地不肯搬去紀璐家裡住。
“都不知道你腦子裡在想什麼!你很想回去面對他嗎!”紀璐一想起那個素未謀面卻又讓她恨之入骨的季綿的爸爸,她就覺得這種人根本不能稱之為爸爸,而某個瞬間讓紀璐覺得自己和季綿真的同病相憐。
“難道生活因為一些細小波折就不能繼續了嗎?”季綿那張經典而又冷漠的臉再次出現,紀璐真想知道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練就了這種雙面個性的本領。而現在季綿這麼說,紀璐也確實找不出更好的話來應答。
“就像你跟你媽媽吵架,吵完就吵完了,終歸會好的。家人不是沒有關係的陌生人,不是你和他鬧翻了你們就可以一輩子不見的。”季綿的臉上有著紀璐所讀不懂的滄桑,這讓紀璐覺得季綿的心理年齡跟自己一定相差很遠。
再三交待了自己沒事的季綿一到下班時間就準備溜,而紀璐因為王媞這天要來店裡盤點所以沒跟季綿一起去地鐵站。
晚上和王緹一起回家的紀璐在車上忍不住問王緹,“要是我跟一個20多歲的男人談戀愛你會驚訝嗎?”
王緹一點反應都沒有的表現直接回答了紀璐的問題,不過她嘴裡說出來的更確定了紀璐的判斷,“我16歲就當媽了你驚訝嗎。不過,你該不是打算步我的後塵吧?”
“嘁。”紀璐對於王緹的猜想嗤之以鼻,“我可沒有男朋友。”
“所以你剛才說的是季綿和Mark?”王緹這會兒才瞄了紀璐一眼。
“欸?你知道啊?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啊?你怎麼知道的啊?”紀璐顯得格外緊張。
王緹看著這樣咋咋呼呼的紀璐就覺得好笑,“我剛才去烘焙室清點東西,順便問Mark需要補的材料的時候Mark自己告訴我的。他問我,緹姐,你介意嗎?你猜我怎麼說。”
紀璐看樣子就知道王緹今晚心情不錯,否則按她的性格好像平時也沒有這麼多話說。
“你怎麼說?”
“你覺得像我這麼開明的性格,我有可能介意嗎?我當然不介意啊,這壓根就是他們的私生活,完全沒有必要跟我彙報。我一點都不關心啊。季綿又不是我女兒。”
王緹的最後一句話直接勾起了紀璐的新興趣,“那要是我呢?”
“你也不會喜歡Mark那種型別,所以沒有什麼好假設的。”王緹趁著紅綠燈的空檔,點燃了一支菸。
紀璐搖下車窗,“你又知道我喜歡什麼型別的?”
“你不是喜歡住我們對面樓那個男生那種的嗎?”王緹狡黠一笑。
“我哪有啊!”要不是因為扣著安全帶,紀璐這會兒應該撞到頭了,“你整天亂想些什麼?!”
——我喜歡汪鈞?!我才不喜歡那種不安定的人!
王緹沒把紀璐的大呼小叫放在心上,只是叼著煙隨口說了句,“我覺得那男生也不怎麼樣啊。”
“對啊。不怎麼樣嘛。所以我沒有喜歡他啊。”
——沒有喜歡他。才沒有。
寒假一天天這麼過去,紀璐和季綿有時候會仗著店裡沒有什麼顧客光顧的時候,從櫃檯下面把寒假作業拿上來寫,那麼多的試卷和習題,經常把兩個小小少女難得滿面愁容。偶爾她們嬉鬧一下,對著店裡的監控攝像頭各種做鬼臉,完了之後就靠在一起笑得沒心沒肺。
紀璐記起王緹昨晚說過年照常營業的事情。王緹和紀璐每年過年都比平常更加平常,所以好像也沒有什麼值得慶祝的,只是偶爾會去大街上買點新東西回來,算是給新的一年開個好頭。昨晚紀璐剛跟王緹商量完,偶然想起便問問季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