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許久,將她的柔荑拉到自己的胸膛上,如果沒有穆瑾寧,他或許依舊優柔寡斷,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幾年前,她救了他的命。
幾年後,她救了他的心。
“殿下,誰都幫不了你,你想利用我來幫助你,其實你心裡清楚,能幫你放下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她眸光一轉,一抹烈焰流光轉瞬即逝,唇邊的笑意無聲綻放,宛若花開一般嬌美可人。
如果佑爵如今斬斷了那段情緣,握住利刃的人,也只是他自己而已。
聞到此處,他默默怔了怔,側過臉細細觀望著她眼底的神色,似乎覺得異樣,她卻已然站起身來,坐在鏡子前塗抹傷藥。
那一道細的傷疤,因為傷在臉上,比傷在別處更明顯。若是在別處可用衣裳遮擋,但臉卻是要無時不刻示人的地方。
但因為她過分坦然,而鮮少再讓人覺得那個傷疤上面有文章可做。
“對了,我讓御醫暗中找了一瓶玉露膏來,擦上個把月,就看不出任何疤痕了,待會兒會有人送來的。”
穆瑾寧不曾停下手掌的動作,只是佑爵“暗中”兩個字,卻讓她眼波一沉,心中並不好受。
她的苦,自然是要白白受得。
指腹留在面頰上的那道傷痕,她的眼底,再無任何光彩,冷然的宛若身處冰窖。
……
第163章 秦王得知崇寧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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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殿下關心。”
粉唇之中溢位這一句話,她神色自若,眉頭舒展,並不顯露內心的愁緒。
佑爵起身,笑著走到她的身後,視線落於梳妝檯上的白璧,他突然想要告知她無雙白璧的特別用處,一手扶住她光潔的肩頭,神色一柔。
“這塊玉的名字叫做無雙,天下無雙的意思。”
穆瑾寧順著他的目光,一道落在白璧之上,飽滿的光澤彷彿是吸取了日月精華,通透細膩的光澤宛若羊脂,月牙形的樣貌,巧別緻,無雙這個名字,的確配得上。
“在淺容皇后的眼中,殿下當然便是天下無雙。”
她淡淡一笑,的輕描淡寫,這世間有很多偉大的孃親,將女子看的比什麼都重,原本就是情理之中。
佑爵短暫沉默了,其實自己母后的意思,並不只是單指自己的兒子天下無雙,白璧是留給他心儀的女子的,當然是指那女子天下無雙,更祝福他們的感情天下無雙。
但這一次,他還是沒有對她出口。
“本殿看了半天的奏摺,覺得好累,你看著本殿睡一會兒吧。”
他臨時改了主意,走到偌大的圓床邊,直挺挺往下倒去,宛若大字人形躺在圓床上,雙手枕在腦後,彷彿當真疲憊極了,揚聲道。
穆瑾寧走到他的面前,為他脫下鞋襪,蓋上紅色錦被,他眼看著她,從腦後抽出右手,笑著握住她的柔荑,輕聲道。
“陪著我。”
他完這一句,就閉上眼去,愜意安睡,她任由他緊握著手,彷彿那是他最後的稻草,最終的支柱。
“其實今天很累了,真的。”
他的唇邊溢位這一句話,臉上沒有任何神色,穆瑾寧側過臉來看他,輕聲細語。“國事太多,讓殿下疲於應付?不過欲速則不達,殿下正在學習如何處理國事朝政,但凡事都該循序漸進,不可一蹴而就。”
她的嗓音清冷,稱不上世間最動聽,但此刻落在他的耳畔,卻宛若潺潺溪流,在心中湧動,讓他越來越安心。
“並不是因為國務繁忙,而是了結了多年來的心事,覺得輕鬆,又覺得疲倦……。”他重重嘆了一口氣,又將她的手拉近了幾分,以她的手掌貼在他的臉龐。
“看得出來,殿下很矛盾。”穆瑾寧一語中的,她的唇邊捲起一抹淺的就像是敷衍的笑容,在他耳畔低語。
他無法否認他的心跡複雜:“矛盾……但明天還會是新的一天,我沒時間停留在一個地方太久。”
穆瑾寧不再多言,她在來到北國的第一天開始,也以為未來的每一日,都是嶄新的。
但她卻無法篤定,是否只是走入一段相似的際遇之中。
她不知坐了多久,只記得連放在床沿的書冊都翻過了兩本,直到右臂麻木地使得她蹙眉,他還沉沉睡著。
她淡淡睇著他的睡臉,他的睡相依舊稱不上得體,甚至胸口的腰帶早已鬆開,衣襟敞開,露出蜜色胸膛,那一道疤痕雖已淡淺,依稀可看出細長的痕跡,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