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是吃肉的,如果沒有搶到肉,餓死那是活該。
作為一個受過現代文明薰陶的人,陳世之是抱著研究心態看待問題的,泰格是作為故事聽的,就像有人說鄰居死了兩隻雞,丟了把斧頭,而杜安卿卻是煩惱的,他受到大宋文明和遊牧文明的衝擊,一方面是他從小就耳濡目染的道理,另一方面是從小嚮往的聖賢經典。陳世之聽了好長時間,也想了許多才明白,其實,人有時是沒有選擇餘地的,杜安卿父母兄弟姐弟親戚都在這片土地上,那麼,他的選擇只能隨著這片土地的征服者而走,當相互之間已經是不同的文明,已經沒有辦法用溫和的商議解決時,那麼最終就會成為力量的搏殺。就好像太祖的那句話:槍桿子裡出政權;
“正義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內。”這是多少年都顛撲不破的道理,
陳世之想明白之後,似乎蒙在心頭的一層灰塵隨風而走,一直迷茫的前路也已經已經亮起了曙光,是的,他遭遇了匪夷所思的事情,如此古怪,如此驚悚,可有如此神奇,在這個時候,他的處境和杜安卿是相似的,他的生存環境已經不由他所把控,他能掌握的只有自己!對於陳世之來說,做學生是一種生活,做現代文明的醫生是一種生活,進入夢魘城也是一種生活,在水滸劇情中還是一種生活,這種生活只不過換了一種環境,他還是他自己,做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也做一些有限的選擇。
有一句名言講的對:當你不能改變環境,那就試著改變自己。在真實中,許多人都是隨著社會隨波逐流,也許,會到達一處適合生存的港灣,混的風生水起,也許會碰到石頭,碰到頭破血流,更有可能流入大海,變成鯊魚的食物。
那麼不論生活在大湖還是河流,不論生活在小溪還是大海,他都需要做好自己能把握的。他現在就像進入了湍急的暗流,已經身不由己,可是還能控制小小的方向,那是他僅有的一點機會。
陳世之又想到他的爺爺給他說過的一句話,你雖然學道十幾年,學了道家的理論,練了道家的內功,可你還不是一個道士,因為你的心還在紅塵裡,有一天,你的心跳出去時,不為紅塵中的得失而失去自我,那你真的就有了一些成就。修道修道,修的既不是山水,也不是名利,更不是功法神通,修道修的是自我,修的是心境,修的是根本。
現在陳世之明白了,那是一種生活態度,那是一種超脫,雲煙富貴,亂花迷眼,不論是一個還沒有出師的的醫生,還是烽火臺下膽的怯殺人犯,或者是夢魘城迷茫恐懼的6632,還是水滸裡的金創醫,他還是他,他的心境不因那些無法把握的事幹擾。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機緣,陳世之在家裡的老爺子嘮叨了十幾年不開竅,今日不過因為杜安卿的一點煩惱而幡然醒悟。這不得不說之一種造化,而泰格從沒有這種感想,因為他從來沒有迷茫過,或者他的路就在腳下,風景也在腳下,踏踏實實每一步都走的穩穩健健,那就是他的路,他也許沒有看見遠方的高山,但他絕對錯不過路邊的野花。
甘泉離延安府並不遠,這裡的駐軍很是雜亂,有禁軍,有西軍(種家軍是西軍之一),甚至還有番軍,當然廂軍也不少。他們到的地方叫做楊家溝,下雨時的雨水將黃土從坡上衝下,到平緩地帶泥土又沉積起來,兩面是流水衝出來的溝溝壑壑,中間是坦蕩蕩的一馬平川,山側向陽面挖著密密麻麻的窯洞,山前石頭也壘著窯洞,杜安卿將陳世之領到一個大院子裡,院子裡正面是七個窯洞,側面是四個,全是土窯,不過院子的地面是那三合土墊過的,沒有什麼塵土,堅硬平整,甚至比石頭鋪就的更舒服一些。走進門裡,一塊風吹得發白的旗子挑出一個大大的“傷”字——這裡就是傷病營。兩人到了最中間的窯裡,正對這門是個老頭子,半花不白的鬍子,灰白的頭髮,額上深深的古銅色皺紋,手上端著一個褐色的粗瓷碗正喝水。陳世之拿出翰林醫診的文書,再拿出銅牌,老頭看了兩眼,從拿起桌子上當鎮紙的東西,卻是一塊方方正正的銅牌,再一看,正面寫著翰林醫候四個字,背面橫寫著金創,下面又豎寫著郭氏錦程,這東西一看就比陳世之的霸氣多了,陳世之不過薄薄的兩指大的銅片刻的字,而人家這個直接可以做鎮紙,典型的**絲和高富帥的區別。那人道:“老夫原來擅用白薇治病,只是這裡窮苦偏僻,白薇很少,幸好老夫發現青蒿很多,治療創傷也不錯,所以治起病來就多用青蒿,長此以往,就有個郭青蒿的名字,你們可以叫我青蒿老人。”
“青蒿老人郭錦程,水滸翰林醫候,國手金創醫,力量9,敏捷13,體質15,智力25,魅力10,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