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板斧呼呼生風,斧刃切開地面,出現一條長長的裂縫。
古太羽壓根兒沒有披甲,銀衫飄飄,赤手空拳,可是一進一退,比起獍獁超海還要迅疾,出手輕鬆寫意,左邊一拳,右邊一腳,任由獍獁超海使出何種本事,飛也好,跑也好,均是差之毫釐,無法碰著他一分一毫。
依依看得駭異,輕聲說:“這個古太羽,倒還有點兒本事。”
“不止一點兒。”胡仙仙冷笑一聲,“他根本沒盡全力。”
問答之間,獍獁超海的動作越來越慢,頭頂升起濃濃的白煙。嶽風定眼細看,黑大漢的鎧甲上面,結了一層薄冰。可是仔細想來,如果只是薄冰,不應該這樣遲緩,正詫異,依依也問了起來:“四姐,這個人怎麼變慢了?”
“他的元氣被凍住了。”胡仙仙神色凝重,“小七,你遇上這個古太羽要當心,他的冰河洗劍,已經練到了‘凝元’的境界,中了‘凝元’之術,元氣凍結,不但動作變慢,許多道術也無法施展,到了那個地步,他就可以為所欲為……”
幾句話的工夫,獍獁超海又慢了幾倍,他每動一下,全身的關節啪啪作響。黑大漢連喘粗氣,臉色發紫,兩隻眼裡透出一絲絕望。
忽然間,兩人身形交錯,古太羽突地跳開,袖手站在一邊,臉上略帶嘲笑。獍獁超海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身上的鎧甲飛快結冰,不一刻,鎧甲上結了一丈來厚的堅冰,黑大漢身處冰層之中,齜牙咧嘴,瞪眼鼓腮,連人帶甲,化為了一尊巨大的冰像。
至此勝負已分,兩個人走上臺來,將冰像抬了下去。天秀從天而降,筆閃紅光,化去冰層,跟著揮舞兩下,獍獁超海又能動彈,可是目光呆滯,面板青紫,雄壯的身子癱在那兒,彷彿生了一場大病。
古太羽悄然凝立,目光一掃,落在嶽風臉上,眼裡閃過一絲銳芒。他笑了笑,飄然跳下擂臺,接過萬琪遞來的手帕,裝模作樣,拭擦根本沒有的汗水。
接下來,申屠南對陣一個玄武少年尤澤,他的“青眼白蝠”恢復如初,應是透過皇不二向天秀說情,恢復了幻身的品級。
尤澤的幻身則是一口金色大鐘,敲一敲聲動天地,震得人耳鼓欲裂。幻鍾可大可小,小似飛箭,大如山巒,飛來飛去,所過無堅不摧,不一會兒,地面一片狼藉,盡是破碎石塊。
據胡仙仙所言,這口鐘名叫“大梵金鐘”,這個尤澤應是來自幽都的尤家,近百年來,尤家人才凋零,這少年能夠進入第四輪,實在叫人意外。
白蝠動若鬼魅,忽隱忽現,口吐“神音炮”,儘管無聲無息,所過石屑紛飛,聲勢十分駭人。
尤澤防不勝防,焦頭爛額,一不留神,神音炮掠身而過,半隻左手不翼而飛。
鮮血飛濺,碎肉橫飛,尤澤無奈之下,召回幻鍾,罩住身子。“神音炮”接連飛來,擊中幻鍾,發出嗡嗡怪響,四周人聽在耳中,無不煩悶欲嘔。
一彈指的工夫,神音炮轟擊了數百下之多,幻鍾連聲轟鳴,金晃晃的鐘面上起了一連串細密的波紋。
嗡,又是一聲激鳴,幻蝠音波擊中幻鍾,幻鍾金光流散,出現一個窟窿。尤澤慘哼一聲,連人帶鍾飛了出去,摔在地上,口吐鮮血,雙手連連揮舞,做出投降姿勢。
申屠南輕蔑一笑,掉過頭來,食指向前,筆直指著嶽風,挑釁得瑟的樣子,真是難以描畫。
“臭水蛇。”朱陽意味深長地說,“有人在挑戰呢,我不信你忍得住。”
“不愧是破魔金瞳。”嶽風輕描淡寫地說,“這種小螞蟻,我一向都看不見。”
兩人看似對語,聲音中卻夾帶元氣,遠遠送出,四面八方全能聽到。申屠南的臉色陣紅陣白,兩隻眼睛佈滿血絲,看那樣子,恨不得一口吞了嶽風,他在擂臺上足足站了三秒鐘,這才怒哼一聲,悻悻走下臺去。
接下來,萬琪對陣一個樣子彪悍的中年男子,少女一手按腰,俏然挺立,嘴角微微帶笑,宛如水仙花開。男子氣勢英邁,一揚手,身後衝出一頭色彩斑斕的幻豹,咆哮一聲,衝向萬琪。
還沒衝近,萬琪手一揚,天空中出現一團紅雲,紅雲幻豹撞在一起,幻豹發出一聲哀嚎,躺在地上,死命翻滾,對面的男子也臉色一變,突然張開嘴巴,噴出一口鮮血,緊跟著後退兩步,仰天摔倒,地上的幻豹化為一團彩色的煙雲,經風一吹,飄渺散去。
萬琪笑了笑,頭也不回,飄然下了擂臺,那男子躺在地上,早已人事不知。
一個照面就分出勝負,觀眾們鴉雀無聲,許多人壓根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