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賓士。
臨桌的兩人談論政局:
聽說三王打臺灣中了埋伏,西王戰死。東、北二王帶殘兵敗將回島,卻被唐副教主拒在黑血灘。
我想糟了,爺爺和北王沒有姑姑的文書。天下人以為他們是叛黨。唐俊獨攬教廷。聖教萬世基業,就要落入奸佞之手。
唐副教主原想把自己扶正,可大司祭就是不答應,所以教主遲遲沒有確定。
空靈公主身在何處?
你沒看到街上的告示?
告示?太多了,我哪能都看見。
公主叛教,陰謀奪權,拭殺先教主,被廢黜尊號,通緝在逃。
可能嗎?
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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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緊拳頭,少白溫柔地安撫。
可是,明教不能一日無主啊。
聲音變得很小:唐俊想當教主,他後面有荷蘭人和商人團撐腰,當教主是遲早的事。
我悶悶地吃完飯。回到小家,少白以退為進地先說:東王他們在黑血灘,你去找你爺爺,東山再起。一旦唐俊也意識到這一點,放他們回島。對你就更不利了。
我說: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他沒說話。
我不想你提這事。
他手上拎個包袱,緊緊的。我說:什麼東西?
他藏在後面:沒有。
我搶到手,拆開看,一對紅燭,大紅新衣。我的血氣衝到臉上,不自然地笑一下。
他問:什麼時候?
我說,再看看吧。
揹著他,我傷心難過,什麼時候是個盡頭?
有一天,我散心回去,看見小家披紅掛綵,窗戶上貼個大大的喜字。
我想少白不該這樣。
他從屋裡跑出,穿著紅衣服,手裡還挽一件往我身上披。親暱地說:嫁給我,好嗎?
你怎麼不和我商量?
我想給你個驚喜。
我良久沉默。
少白先是不悅,接著問:你答應了?
我說:現在還不行。
他發怒了,沉抑內心長久的不快終於如暴雨般傾瀉:空靈,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使你這樣懲罰我。是我愛得不夠深刻?不,我沒問題,我對你的痴情,天上的太陽和星月,地上的花草鳥獸,還有我,都看在眼裡。是你原本就不喜歡我,所以在這事上,暴露了你的本質。你不愛我,你承認吧。
第二卷 第十九章:葬禮
我聲音顫抖地說:不,不。
那麼,你還對世俗有眷戀,你捨不得過去的榮華富貴。你是公主,明教的公主,怎麼會下嫁一個窮小子,甘心過一輩子?
我捂緊臉:不,不,別說了。
我要說!你想復仇,你逃不出那個世界。你還想捲進殺伐的地獄。你的心裡究竟是怎樣的故事在演繹?
我擦乾淚,大聲說:我不適合你!
他啞然。
我恢復平靜,說:我是個給別人帶來不幸的人,我會辜負你的。說完,我調頭就跑。
他在後面叫:去死,去死!
我無意識的往高處走著曲折的路。不斷地跌倒,直到高高的山顛,它聳入雲霄。下邊是整個人世。
一剎那間,遙遠的回憶在耳畔劇烈地飛舞。天的那一頭傳來我的迴音,曾經的心底話:是的,我會是中國的伊麗莎白。統治中國,領導人民永享和平安定是我不可推卸的責任。他們是我的孩子,我的全部生命詮釋,只是,我要求的,是全世界的臣服。
我的那種心思迅速蔓延,披的紅衣被風撕得四分五裂,落入塵世。《天堂頌》壯美的歌聲響徹雲霄。
我沒有愛情和婚姻。
很久,沒見那隻鳳凰了,因為鼓手不是姑姑。
姑姑,我親愛的姑姑,我對不起您。
我回到塵世,那裡有太多的結。少白,原諒我,是我負你,希望來世吧。
透過街上的佈告、市井之人的言語,我得知爺爺他們已經入島。唐俊最怕的人是我,他決不會讓爺爺靠向我。
也是這二王的重入教廷,唐俊不得不讓步,公佈姑姑遺詔,奉迎新公主周彤入主教廷並拜為教主。一個是做了十一年的公主被廢,一個是一天公主都沒做的人做了教主,真是滑稽。
還有兩天,姑姑要出殯了。我原打算先見爺爺,島被禁嚴,只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