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由他完成統一江湖的大業。
您需要我做點什麼?
勸陸赫與朝廷合作。
恐怕我不行,皇后可以出面呀。
母后沒有答應,她甚至不願見陸赫。本宮隱隱約約約感到他對你有種特殊的好感,抱著一試的態度,希望你去勸他。她平靜地說,微含笑,不經意。
我心絃驟緊,問:公主什麼意思?
難道你誤會了?
她眼中有一叢撲飛的蝴蝶,她離開我,留下一串不可捉摸的神秘:那裡去,有種情感呼喚你………………
我必須叫陸赫擺脫朝廷的罪責,還他自由,博取他的信任,迅速幫我命開身世謎團。那麼,我得和皓公主合作,而且還要合作好。
陸赫的氣色好看多了,他見我來就問,你來勸我,是嗎?
是的,公主都給你說了?
嗯,你怎麼看?
你問我,不怕我害你?
至少現在不會。
這麼肯定?
我看得出,你迫切想知道我的事,一定和你有關,你在利用我。
我心裡打個疙瘩,見周圍沒人,壓低嗓音問:你可知我是誰?
明教的人!
他告訴我一個破綻:從你嘴裡我沒聽到兩個字,魔教!
我意識到忽略這個問題的災難後果,皓公主知道我的身份麼?她輕易把國家機密透露給一個身分可疑的人,也許包藏禍心,甚至陸赫可能在暗算我而和公主為一氣。
你退卻?
我無語。
這是勇敢者的遊戲,驚險而刺激。
我玩。
很快,政府發表文告,陸赫因為進貢寶劍免罪,加封忠心伯,另冊絕塵道人為護國法師,賜黃金十萬和神劍太阿。
為了安全,我們秘密地把財物押送至武當,打著民間鏢局的身份,護鏢的人從大內挑選,由內廷總管崔佑安率領,我和陸赫則做為他的助手。
我把事情告訴含玉,含玉憂鬱中帶笑,她合著雙手,長久沉默。我想這樣或許是好事,離開含玉,便斷了一切預想中苦痛的根源,我悄悄離開她,拖步而行,她在遠處大聲呼喚:凌空,你是我的世界,你敢坍塌?
這聲音夾著濃濃的瘋狂,母獸般的嘶叫。
旌旗飄飄,出發了。
皓公主為我們送行,她對我說,你會回來嗎?
我反問,我為什麼不能回來?
她臉上度層明媚的光。
含玉呢?她為什麼不來送我?也好,也好,斷就斷了,原本就不該發生。
我上馬,古老的北京城,再見啦,還有那裡面可愛的人。
隊伍行到郊區,住戶漸漸稀少,顯露破敗景象,我看到前方有一紅衣女子駐馬等待。
我不知何樣感覺,怎麼是你,含玉?
她親妮地說,凌空,我要你。
我被馴服了,三個字,一個一個敲進我的心,成了永不磨滅的記憶,我回望古都,威嚴而顫慄,含玉不能回去。
崔佑安說,請公主回宮。
含玉沒理睬他。
我說:帶上她吧,這應是皇上的意思,不然她也沒法來。
於是,這條路成了我們的情旅,漫漫無目的的路程。含玉出乎我願,卻又遂人心願地繼續在我身邊,我無奈而幸福,只能走一步是一步。這種短暫的樂趣,刺激而難過,誰能告訴我們各自命運的盡頭?
我們穿過一個又一個的城鎮,體察民生疾苦。隊伍分住在幾個客店裡,崔佑安告誡一行少言語,以免禍從口出,又去當地官府調些補給,行事但求謹密,惟恐暴露。半個月下來,也無大礙。我常和含玉在街上走,我們喜歡這樣,隊伍裡女眷就她一個,她住在另個客棧。我照例陪她,一切似乎沒有變樣,只是時光一點點的從指間流過,空間也切換到另一個地方,有時感到陌生,於是相互摟緊,打發如期而來的傷懷。
有一次,我們在人流中走散了,城中恰好爆發了難民潮,被戰亂所逼的善良百姓湧進小城,治安沒法維護,我看見含玉驚悸和些許絕望,被混亂埋沒。我們之間,像是兩個方向的潮水阻礙著,我大喊,含玉,含玉,別害怕,她無助地吟道,凌空………………
我伸出手,她也伸出手,虛空地抓,抓得緊緊地……………
我終於沒有看到她,預感到滅頂的災難,我瘋狂尋她,喊她名字。人們說,尋她,尋她, 她走了,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