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還是沒能踢得下去,只能恨恨地“呸”了一口:“你可真是一位聖域強者啊!”他在“聖域”二字上加重了語氣,不屑之情顯而易見。
“你們將喬元帥怎麼樣了?”皇甫雲皺眉喝問。
“嘿,嘿。”冷笑了兩聲,韓驚風牢牢地閉口不答,他很清楚在生死掌握於敵手的情況下,這條資訊是自己唯一保命的機會,自然不肯輕易道出。
眾人大怒,景雲忍了又忍,差點沒忍住又是一腳踢出。
凌峰靜靜地停下了腳步,深深地看了一眼韓驚風,最後轉身繼續行走,完全不在意地道:“他會說的。”
無比輕巧的幾個字卻彷彿帶著九天冰寒之氣,讓韓驚風一臉自恃的冷笑都僵在了臉上。他忽然感覺自己就彷彿一個孩童在大人面前賣弄自己的無知,說不出的惹人發噱,一絲壓抑不住的恐懼從內心深處泛起。
明顯感覺出凌峰這次回來身上發生的巨大變化,這種變化不僅僅表現在強大的實力上,更在心『性』處事方面表『露』無遺。如今的凌峰給他們的感覺,除了對自己人尚有溫情外,對其他人絲毫不放在心上,再無累贅的憐憫!
盧森深深地嘆了口氣,伸手一指前方頂端幾乎要碎裂開來的元力塔,道:“那天聯軍一路進犯直『逼』星藍城,崔斯特突然前來指明要挑戰師尊,師尊受激不過,於是接受了挑戰!卻沒想到那崔斯特竟然隨身攜帶著一枚聖域法印,幾乎是轉眼間就重傷了師尊,師尊昏『迷』前藉助元力塔施展了最強大的攻擊,但也不過讓崔斯特輕傷逃遁罷了。”
“後來喬元帥趕到,登時大怒追去,卻不料陷入了四名聖域強者的聯手之中,被困於聯軍中再也未能出來。”盧森將一番事情經過詳細地告訴了凌峰,最後道:“喬喬丫頭跟發了瘋一般殺了過去,可惜實力差距太大了,最後還是血煞衛一齊出手才勉強將她奪了回來。儘管這樣,血煞衛如今也是人人帶傷!”
凌峰沉默不語,這次在城牆上沒有見到血煞衛的身影,他就在懷疑了——能夠讓堅韌的血煞衛都無法出戰的傷勢該何等嚴重?歷來堅強的凌峰甚至都不敢想象!
這一切都是為什麼?
強烈的疑『惑』泛上心頭,韓家與幽霜公國、埃諾領地出手對付星藍都不算奇怪,可是衛笛橫『插』一手就讓凌峰百思不得其解了。即使自己屢番開罪過秦政,凌峰也絕不認為武神峰會為此大動干戈,甚至不惜費上一枚偽靈級法印!
真正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難道是因為——
凌峰猛地打了一個寒噤:沐雨霖?
他遍思近年的經歷,似乎與武神峰的交集也唯有這兩處了,如果不是因為秦政的話,那必然是沐雨霖的緣故!再聯想到沐雨霖前後表現出來的矛盾古怪和話語中隱隱然透『露』出的悽苦,凌峰幾乎可以確定了!
……
元力塔第一層現在全部安置著血煞衛,當看到眼前一幕時,凌峰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生氣勃勃的血煞衛中不少人還在昏『迷』之中,另外一些清醒著的也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他們身上都纏著厚厚的繃帶。眼看凌峰到來,黑廷斯激動地渾身顫抖著想要坐起身來,結果卻一屁股砸在了病床上。
躺在他旁邊的撒加有氣無力地呻『吟』了一聲:“黑廷斯,你輕點會死啊?疼死老子了!”又朝凌峰看了一眼,他眼中閃過了強烈的激動之『色』,可是表情卻嘻笑了起來:“教官,那天看你被人追殺,回來我們就開了個盤口。我一賠五,賭你回不來,這幫禽獸硬是沒有一個肯上當的!唉,這回買賣又虧大發了。”
“哈哈,活該!老子們不贏光你的底褲就算是給你面子了!”聶語努力地撐了撐臂膀,還是沒能立得起來,只好喘息著道:“早說過教官福大命大,那種白痴怎麼可能傷得了教官。”
貝納通慌忙上前扶住他,幫助他躺了下來,這一過程進行得很是小心。看得出聶語對自己的狀況很是惱怒,可絲毫沒有辦法改善,只好如嬰兒一般接受別人幫忙。
看著微笑的黑廷斯、嘻笑的撒加、大笑的聶語,凌峰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眼中溼意縈繞,臉頰拼命地抽動著。他努力地控制自己不要哭出來,可是血煞衛的慘狀還是讓他心裡堵了什麼似的,強烈的痛楚與濃郁的殺意將他內心都燒灼得沸騰了——七十二名血煞衛連同黃金鐵三角,竟然全部被打得骨骼寸寸碎裂,無一倖免!
武!神!峰!
我『操』你祖宗啊!
“你們都看到了吧?我早就說過,等教官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