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好自為之吧，我先走了。”沙爾多站起身來，身形一晃已經不見蹤影。

第四卷　黑色小夜曲

第三十五章　歸來

娜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雙目雖然睜開，神卻看不出有任何心理活動的跡象。醉露書院

兩根管子插在她的後頸上，連線到不遠處的金屬儀器，儀器頂端是一顆水晶球，雪莉正站在那裡觀察著水晶球的變化。

“情況如何？”雷札德從外面走了進來，看了一眼房間內的狀況問道。

“你還好意思問！”雪莉不滿地說，“貿然讓她和‘血色玫瑰’交手，不但整體機能受損，連靈魂固定都出現了動盪，要知道我們的技術本來就不完善！一個不好，也許就永遠失去她了。”

“我迫切希望測試她的能力，可能稍微急躁了一點，”雷札德說，“機體損傷不用擔心，拆成碎片我也能修好，但是靈魂固定上，我想你可能是比我更好的專家。”

“哼，好吧，”似乎是對雷札德的誇獎感到高興，雪莉的語氣緩和了一些，“基本已經穩定住了，但是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貿然進行這種危險的測試，尤其是不要出了問題只是稍作處理就丟給我，我可是會甩手不幹的喲。”

“你不會的，”雷札德微笑著說，他知道雪莉嘴上不說，心裡其實對露娜非常關心，因為這已經是世上唯一能讓她產生共鳴的人了，“那麼，她算是恢復正常了麼？”

“算吧，”雪莉聳聳肩，“除了偶爾會說夢話。”

“夢話？”雷札德一怔，“我以為她不會說話。”

“清醒的時候的確不會，”雪莉說，“但是當靈魂處於不穩定狀態時就會說一些斷斷續續的話。你這段時間都不在，所以沒有看到。”

“她說了什麼？”雷札德皺眉道。醉露書院

“含糊不清地詞語，沒有明顯的邏輯聯絡，”雪莉說，“但是有一個人名反覆出現——‘夏娜’。”

“‘夏娜’？是個女人名字，”雷札德說。“難道是她在雪山村裡的朋友？”

“我想不會是朋友，”雪莉說，“從她的聲嘶力竭的樣子來判斷，不是至親就是至仇。”

“是麼？可她除了爺爺以外並沒有親人。這麼說來仇人的可能性很大，”雷札德沉吟道，“這也就是說，她地記憶還沒有失去咯？這可是個進展。”

“你想恢復她的記憶？”雪莉神情有些複雜，“但是……這樣真的好嗎？”

“為什麼你會這麼想？”雷札德微感詫異。

“因為你沒看到她說夢話時那種痛苦的樣子，”雪莉說。“我覺得不管怎麼樣讓她遠離那種痛苦才是對她最好地。”

“但你不是很在意恢復記憶的事情呢？”雷札德問，“這不也是你想要的嗎？”

“曾經是。”雪莉說，“但是現在想想，恢復了又如何呢？我已經完全不是過去的我了，如果真的恢復了，我到底算是哪一個人呢？”

“哪一個都無所謂。你就是你，”雷札德將她嬌小的身軀輕輕擁入懷中，“不過這件事情我當然尊重你地意願。你想恢復的話我全力幫你，不想就算了。”

“這些年來，無論阿塔隆還是你都早已殺人無算，作為你們助手地我雙手也沾滿了無辜者的血，一個又一個的犧牲品在我眼中竟然和牲畜沒有兩樣，”雪莉幽幽地說，“更諷刺的是，過去的我其實也是其中一個犧牲品，這樣地我還想要恢復身為人的記憶，不是很可笑嗎？”

“少在那兒自大了，”雷札德冷笑，“你是屬於我的魔女，一切都是為我而作，這些人全都是為我而死，和你有什麼關係？”

“把罪責攬到自己頭上，想讓我好過一點嗎？”雪莉輕輕閉上眼睛，“你啊，表達溫柔地方式永遠這麼彆扭，不過算了，或許對我來說不恢復記憶才是最合適的吧？雪為什麼是白色的？那是因為忘記了以前的顏色。醉露書院”

“但正是這樣的雪才最美麗也最自然，”雷札德說，“你無需有任何迷茫，別忘了你是配得上我雷札德卡萊斯的魔女，是世界上最優秀的女人。”

“我就無所謂了，反正也是你的共犯，”雪莉淡淡地說，“既然回來了，去陪陪艾麗莎吧，那個女孩這些年來為你承受著太多的事情，

從無怨言，但是畢竟和我不同，她只是個普通人，這隔絕的生活對她實在太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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