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道術、陣法、煉器等領域,意天並不熟。
雖然意天可以輕易破解很多陣法,但卻不表示他對陣法有多熟。
此刻,意天專心閱讀,很快就將屋內八本書籍上的道術、陣法、煉器之道全都記在了腦海中。
放回書籍,意天精心領悟,意識高速振盪,眨眼之間就領悟了很多,眼底泛起了一抹笑容。
這時候,床上的徐長壽翻動了一下身體,隨後就醒來了。
意天回頭看著他,輕聲道:“謝謝。”
徐長壽翻身而起坐在床上,笑道:“想聽你說聲謝謝,那可是不容易啊。怎麼樣,身體沒事了吧?”
意天儘可能的學著雲浩洋的口吻與表情,應道:“還沒有痊癒,但暫時不礙事了。”
徐長壽起身,哈哈笑道:“沒事就好,我都餓了,走吧,去弄點好吃的。”
意天思索著如何回答,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被徐長壽拉著出去了。
天緣山莊很大,雲浩洋與徐長壽都屬於內院護衛,是小姐的近身護衛,住在天緣山莊的核心範圍內。
上一次,小姐緣漪夢出門,乘坐她的鳳翔號飛船,隨行帶了六大護衛,九位僕人,誰想返程途中遭遇偷襲,除了雲浩洋之外,全都死了。
鳳翔號飛船乃是仙器,是小姐的專用交通工具,一直以來都沒有人敢冒犯,偏偏昨天就發生了意外。
這事已經轟動整個道州,傳得紛紛揚揚。
徐長壽拉著意天來到一處小院,吩咐廚房準備了上好酒菜,兩人就在院子裡的石桌上大吃大喝起來。
席間,徐長壽喝了不少酒,意天只是淺嘗即可,生怕露出馬腳。
“老弟啊,平靜的日子估計快要到頭了。這一次你死裡逃生,日後可得多加小心啊。”
意天神情冷淡,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問道:“此話怎講?”
徐長壽看了一眼四周,低聲道:“這一次小姐遇襲,大家猜測與那紫府有關,若猜測屬實,只怕麻煩就要來了。”
意天劍眉微皺,重複道:“紫府…嗯…”
徐長壽盯著意天的雙眼,問道:“有沒有想過離開啊?”
意天反問道:“你想離開?”
徐長壽哈哈笑道:“我一把年紀,早就不在乎這身皮囊了。倒是你還年輕,死了有點可惜啊。”
意天淡然道:“想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徐長壽質疑道:“你就一點也不怕,不想念家裡的親人嗎?”
意天一愣,親人,是啊,誰能不想念親人,只是他的親人在哪?
“你呢?想家了?”
徐長壽表情複雜,輕嘆道:“我那閨女今年都十八歲了,可我卻不記得她的模樣了。當年我離家的時候,她才牙牙學語,連站都站不穩,一晃就十多年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意天有些意外,問道:“當初你為什麼要離家,離開她們呢?”
徐長壽自嘲道:“為什麼?不就是為了長生仙道,權勢名利嗎?道州以修道為主,講求的是清靜無為,道心穩固。可真正能做到的人有幾個?”
意天遲疑道:“道法自然,一切隨緣。”
徐長壽罵道:“狗屁!什麼清靜無為,道法自然全都是騙人的。這道州修道之人無數,成仙的有幾個?就像我在這呆了十多年,實力是提高了很多,可仙道是什麼,我連影子都沒有看到過。反倒是家裡的妻兒,她們苦苦期盼,一等就是十多年,我對她們又造成了多大痛苦?”
這個問題,意天從未想過,當徐長壽問起,他才突然覺得,原來這世俗之中,無奈的事情太多了。
“既然想家了,你就回去看看吧。”
意天想了許久,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安慰他。
徐長壽大笑道:“紅塵煉心,百鍊成精。斬不斷俗世牽絆,摸不到仙道之緣。只是這仙緣好遠好遠,讓人斬情滅欲,絕情絕義,變成了冷血動物。”
這番話讓意天大為詫異,修仙真要如此嗎?
若絕情絕欲,修仙又是為何呢?
徐長壽不停的喝酒,醉得一塌糊塗。
或許只有當他酒醉的時候,他才敢這樣說。
真正清醒的時候,他反而不敢開口。
意天坐在院子中,神情有些低落,他在懷念曾經的舊夢,這一刻才感覺到是那般的不捨。
作為小姐的近身護衛,只要小姐不離開山莊,平日裡雲浩洋幾乎沒事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