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
清晨的密林有著薄薄的霧氣,雖然不能徹底阻礙來者的視線,但也難以看的太遠。
行走中的江月樓,忽然之間停下了腳步,他的臉色陡然陰沉下來。
在其前方不遠處的一顆參天古樹的樹梢上,懸掛著一顆腦袋,血跡乾涸,隨風搖擺,彷彿在譏諷他入山的不自量力。
“可惡,可恨!”
江月樓單手一揮,一縷勁風飈射,將頭顱轟成齏粉,隨後臉色鐵青的朝前走去。
然而一切遠沒有因此而結束,江家的隊伍,彷彿踏上了黃泉路,每走十步,便一顆頭顱懸掛在樹梢下。
這些頭顱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昨夜他們江家入山的探子,是江家“第一境界”護衛。
江月樓從一開始罵罵咧咧,到最後直接沒有開口了,只是他的臉色越來越陰沉,眼神更像是擇人而噬的兇獸。
江家三位長老臉色和江月樓如出一轍,密林中的江家護衛一言不發,四野裡安靜的有些可怕,除掉那不時傳來的“砰、砰”聲響。
那些聲響,像是悶鼓在心頭響起,讓人們的臉色不自覺的白上幾分。
山路在人們眼裡忽然變的崎嶇了很多,分明不是很長的一段路,卻像是花費掉數年的時間,漫長的有些可怕。
前方出現了一座山峰,山峰如刀,直插雲霄。
因為其崎嶇和陡峭的關係,山峰上並沒有參天的古木,只是一些矮小的松柏生長在石縫上。
然而山峰上卻看不到什麼岩石,並非松柏很密集,相反松柏並非很多。
只是在光滑的岩石上,多出了無數的青色身影。
魔猿。
青翼魔猿。
數不清的青翼魔猿攀爬在岩石上,青色的身影將岩石覆蓋,放眼望去,你根本無法數清那到底有多少魔猿。
雖然數不清,但有一個事實可以確認,那些魔猿的數量,遠超江家護衛。
在山峰的最頂端,一人坐在一塊石頭上,神色平淡的俯瞰下方江家護衛,他的目光掃所很多江家護衛,最後落在最前端的那人身上。
“你就是江家的家主,江月樓?”
被對方指名點姓,江月樓並不意外,昨夜江家死了那麼多護衛,想要打探到一些東西並不是什麼難事。
面對劊子手,江月樓儘量讓自己神情恢復正常,說道:“我就是。”
“你教子無方。”葉恆開口說道,毫無避諱,開門見山。
“此話何意?”江月樓說道。
“如果不是江楓火、江楓漁,你們江家也不至於滅亡。”葉恆說道。
“滅亡?小子,你這話說的也太早了吧!這裡是南荒,這裡是江城,和你的那個地方並不一樣。”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關於自己的來歷,對方還是猜測到了。
此刻四周不遠處有不少江城其餘勢力在觀看,江月樓此話一出,等於是將葉恆的來歷公之於眾,這一招不可謂不狠。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降服了魔猿的,但是我想這並不重要。只要殺了你,魔猿將不攻自破。”江月樓眯著雙眼,笑道:“而且我很想知道你是用什麼方法降服魔猿的,這個方法頗有價值。”
豈止頗有價值,簡直是價值連城。
蒼山魔猿數量極多,皆個個戰力精湛,降服了它們,等於是憑空讓自己的勢力壯大數十倍不止。
可以說,如果江月樓降服了這些魔猿,江城所有勢力都將臣服於他。
江城首屈一指的江家家主江月樓親率人馬出城,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此次前來蒼山的基本皆為各勢力的首腦,這些人有哪個是傻子?
他們自然能夠看出葉恆手中掌握的降服魔猿方法的價值,江月樓的話語,無疑是在將葉恆推向眾矢之的。
江月樓沒有獨享的意思,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明白縱然江家在江城首屈一指,但想要獨吞如此大分量的寶貝,也近乎不可能。
萬一逼急了隔岸觀火的那些傢伙,他們和葉恆聯手,從背後陰自己一招,屆時江家就有危局了。
片刻之間,權衡利弊,並且迅速做出決定。
可以說,江月樓的確擁有做江家家主的資格。
但是,他很聰明,其他人也不傻,葉恆對於江月樓的話語嗤之以鼻,並且離開山峰,翩然落在江月樓身前不遠處,嗤笑道:“江月樓,你是否想的過於天真?還是你以為別人都是傻子?”
想要將一群隔岸觀火的傢伙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