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命令。
圈內倒臥三人,兩老一少,粗布麻衣,當是這鋪裡的平民百姓,此刻被繩索捆綁,紗布封口,兩人一動不動,周邊一片血泊,似是已經斷了生氣,只餘一孩童,發出‘嗚嗚’哭泣之聲。
其側有一方桌,四人圍坐,只顧喝茶卻是不語,一身黑衣,卻並未裹面,其中三人一臉稚嫩,當有十五六歲年紀,最後一人,三十來歲,方臉闊鼻,銅鈴大眼,一臉短鬍渣,神態張狂,當是領頭之人。
其中一青年忽地立起,似是腿上有傷,一瘸一拐走至那孩童之測,輕喝一聲,“休要再哭…”說罷,一手抓住孩童咽喉。
可五歲孩童,身邊長輩已然身死,又見這人如此兇狠,怎能不怕,哭聲漸大,那青年當即暴怒,爪間狠狠發力,哭聲隱去,孩童攤倒於地,那青年卻毫不在意,反倒輕喝一聲,“讓你呱燥,煩煞老子…”
而桌邊三人則是不屑一笑,冷冷瞥了一眼,視人命如草荐一般……
唐飛匿於屋頂,見到這四人,心神一顫,雙拳緊握,暗露殺意。
只因這四人,都是熟人。
那三個青年,正是唐家晚輩,唐海,唐明,和那被唐飛廢去一腿的唐冉,最後那中年人,則是唐天雄的先鋒小將魯達,當曰在那客棧之時,卻也見過……
此刻見到這四人,竟肆意殘殺百姓,那唐冉更是對這弱齡幼童都能下得去手,頓時暴怒,就要出手,卻又想到前輩三人還身處險境,隨即忍耐下來。
“吱~”一聲,房門輕輕開啟,一黑衫蒙面漢子兩步踱進,單膝跪地,低頭抱拳道,“將軍,已經團團圍住,量賊人插翅難逃…”
那魯達一拍桌面,大喝一聲,“好,果真是那唐飛?可曾看清?”
漢子回道,“確切無疑,還有那個器玄宗叛徒…”
魯達一聽,欣喜若狂,讚道,“哈哈,好,甚好,看來那人的確有心投靠朝廷,給的訊息十分準確,今曰捉得此二人,定當高官厚祿,享用不盡,兄弟們,招子放亮,這二人只可活捉…”說罷,一手提起朴刀就要出門。
“魯哥請慢,這唐飛與我有殺兄之仇,可否…”唐冉拐了兩步,急急將那魯達擋下,繼而自胸間摸出一包事物,暗暗遞於魯達手中。
魯達接過事物,看都不看,決然回道,“此乃陛下口諭,若是辦砸了,不說你我二人姓命不保,怕是連你整個唐家亦要受到牽連,豈可兒戲?”說罷,將那事物推回唐冉手中,繼而踏門而出。
唐冉見他如此一說,先是一驚,隨之牽起嘴角,陰毒一笑,招呼兩個兄弟尾隨而出。
林笑天三人所在房屋,只有一層,而唐飛此刻所在樓頂,當有三層,可算這周邊數丈之內至高之點,爬至屋簷,正可俯視觀之。
三五十個手握砍刀的蒙面漢子將那小屋圍的嚴嚴實實,在其周邊閣樓間,視窗邊,門柱後,屋頂上,再有七八十人,手握強弓,搭箭在弦,箭簍之中各有數支油箭,蓄勢待發。
一陣腳步之聲,人群迎刃而分,魯達四人昂首踏近。
那唐冉環視一週,忽地放聲怪笑起來,“嗷嗷~廢物,看你今曰如何逃脫?待會兄弟定會好好照顧照顧你的,哈哈…”
一片凝靜,瞬間便被這陰毒笑聲打破,其身後唐海,唐明以及那群大漢亦是跟著狂笑起來。
笑聲一起,小屋周邊隨之亮起一圈火把,將這一片死寂照亮。
魯達走近,亦是大笑,但卻不如唐冉三人那般陰損,只是因為要立大功,欣喜之笑,三息時間,面容凝肅下來,雙腳叉立,‘咚~’一聲,一栽朴刀,周邊笑聲戛然而止,隨之喝道,“唐飛,林笑天,你二人作惡多端,殘害正道,勾結邪教,現下已被本將軍團團圍住,若敢反抗,定斬不…”
“撲哧…”一聲,魯達話未說完,只見那小屋視窗一開一合,接著飛出一個圓球般事物,急速砸向自己,哪敢大意,手起刀落,瞬時將那事物切成兩半。
“哈哈,哈哈,兒子乖,老子見你喊的辛苦,賞你個西瓜吃吃…”林笑天一手拿根香蕉,一手握個橘子,躲於窗邊,一邊啃咬,一邊大笑。
原來此間本是個水果小店,主人似是驚慌逃走,並未帶著商品離去,林笑天見狀,哪能浪費,一頓猛吃,此刻已經撐圓了肚皮,滿臉汁水,直打飽嗝。
“嘭~”魯達本就姓情莽直,此刻聽到林笑天如此張狂,頓時暴怒,一腳踏破腳下西瓜,單舉朴刀,向前猛點,怒喝道,“呔~無知小賊,莫要張狂,再不投降,便將爾等定成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