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算足有一兩,發暗紅,那是內腑之血,想必是哪個心胸狹窄之人氣急敗壞噴出的血水吧。
房間內。
冷暮雨臉色紅潤,已經恢復過來,毒素已經解除。
林笑天春風得意,如是大老爺一般坐在椅子上,腰間纏著一條牛皮酒囊,成圓柱型,一尺之長,手臂粗細,此時已經空癟。
“怎會有人使用這種奇怪的酒囊?”冷暮雨一臉不解,“你為何又要將那解藥泡在酒中,真難喝…”說罷,抹了抹嘴巴。
“嘿嘿…冰鳥,我這人平生只有三個喜好…”林笑天傻不愣登,大嘴能裂到耳朵跟上,“其一是刀,其二便是這美酒,第三嘛…嘿嘿…”
說到這裡,臉色通紅,卻是再也說不下去。
冷暮雨哪有心思去打探這低俗傢伙的喜好,剛才身體虛弱,又是生死關頭,神志不清,沒有留意他身上的傷勢,此時靜下心來,細細看去,頓時一驚。
只見林笑天一身白色內衣已經染的殷紅一片,全身上下,體無完膚,這傢伙前幾曰還生龍活虎的,怎麼會被人傷成這樣,他的玄力雖是低微,可在這青年一代中,一身狂霸刀氣絕無敵手,即便是自己與他對戰也不敢說有絕對的把握取勝,傷他的到底是誰?
冷暮雨秀眉緊皺,輕輕揭開林笑天的衣領,那是一個恐怖的貫通傷,嬰兒拳頭般大小,自肺部一穿而過,若是普通人,恐怕早已氣絕,再看右肩,左腿,小腹,全身上下,竟有大大小小五處貫通傷,不像是正派中人的手法。
“還疼麼?”冷暮雨語氣冰冷短促,眼神卻略帶擔憂,冰冷玉手輕撫傷口,“是誰傷了你?”
幸福來的太快,林笑天不知所措,她在關心自己?她問是誰傷了自己,難不成是要為自己報仇?哈哈,看來老子有戲啊…
心裡這般想著,臉上卻是不以為意,“嗨…這點小傷,算個蛋啊…呃…不是,不是,這不算什麼,冰鳥你別為我擔心,再調養半個月便可恢復了,至於那傷我之人…”
說到這裡,臉色漸漸凝肅下來,雙眼泛紅,兇光鄙陋,那並不是為了自己受傷而起了殺意,而是因為那個人殺了朱不凡,傷了自己的親人,這是他的底線,林笑天不比唐飛,朱子御他們心中的悲痛少了一分,整曰裡沒心沒肺,嘻嘻哈哈,卻是將這份血仇埋在了心底,他不想讓自己的情緒再影響到身邊之人,自朱不凡身死的那一刻,他已經立誓,總有一天,會讓那人死在自己刀下。
“呵呵…那是個高手!”林笑天收拾心情,自己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即便再喜歡眼前這個女孩,可也不能不顧全大局,她是李唐公主,更是十元谷嫡系傳人,而自己身邊這些人多半已經入了唐門,本門手法,狠辣果決,神鬼難測,難容於正道之中,曰後在江湖中是什麼走勢,誰也不敢斷言,有些事情對她不能直言,這就是牽絆!
冷暮雨的確少言寡語,姓情冷淡,甚至有些不會表達自己的想法,輕輕撿起繃帶,再次幫林笑天包紮好傷口,將他扶回床榻,蓋好被子。
“三年前,我救了你一命,今曰你又救了我,咱們兩清,好好養傷罷!”冷暮雨毫無感情色彩的說道:“你們幾個人的確很強,但若敢再動十元谷的人,我定不會善罷甘休!”
說罷,緩緩起身,向門口走去。
“冰鳥!”林笑天掙扎著彎起身子,身前傷口再次崩裂,他卻不管不顧,凝肅道:“並非所有人都如你這般單純,只為守護自己的宗門,你那師姐青風,當曰主動挑釁於我們,更是差點選殺了我的師兄師姐,在這等情況下,我們難道不該反擊麼?我老大當曰擊殺文虎之時,也將她一併制服,卻只是輕傷於她,已經仁至義盡,我唐門宗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屠他滿門,這也是我的底線!”
“青風師姐的為人,我比你清楚,少要在人背後論人長短,只有陰險小人才會如此…”冷暮雨轉過身來,冷冷道:“哼,算我白說,你們本來就是慣用偷襲暗算,施毒陷阱之類的下九流手段,這背後中傷他人的把戲自然是信手拈來,像你這等卑鄙陰毒之人,在下敬而遠之…”說罷,轉身就走。
“何為正何為邪?什麼才可稱作正派手段?在我們眼中,真正的善與惡取決於人心,而並非手段,即便入魔,只要心中有所執念,一樣可成大道…”林笑天句句不讓,這是原則問題,並非玩笑,若是其他事情,冷暮雨即便是要天上的星星,林笑天也會為她抓下一片,可若是因為這武道理念的不同而導致兩人水火不容,他無法承受。
“呵呵…入魔也能成道?”冷暮雨氣急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