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御象那毛鬍子臉微微一抖,笑道:“廖都統慧眼如炬在下敬佩不已,都統是何時發現的?”
廖雲仰頭一笑,也不回話,大手一揮,他身後兵馬從中而分,兩個被五花大綁全身鞭痕的少年男女被押了出來,嘴上都堵著紗布,發不出聲。
這二人一出來,所有的疑惑迎刃而解,石御象立馬色變,全身肥肉一陣顫抖,他身後那些壯漢也是齊齊動容。
押人的侍衛領命,將那二人口中的紗布取下。
“石大哥不必管我,快跑…”蘭香早已花容失色,滿面淚痕。
“兄長快走,我兄妹是你所救,為你去死又有何妨,快走啊…”石磊面目猙獰,嘶聲厲吼。
廖雲下了馬,抽出單刀架在那個疼愛無比的乾女兒脖頸之上,森寒的刀鋒已割破蘭香的皮肉,廖雲眼中閃過一絲晶瑩,緩緩道:“石館主,你當真好本事,能在本帥身邊安插眼線,更能在本帥軍中部下暗子,看來你圖謀不小啊,你年紀不大卻留的滿臉亂須,是為了遮掩你本來的面目吧,看來你並不姓石,對吧?”
手下被人擒獲,石御象掣肘於人,應道:“廖都統料事如神,既然已經圍住我等,便放了這兩人,他們只是普通人,毫無戰力…”
廖雲冷喝道:“哼,本帥已將你等重重包圍,你等差池難逃,還有資格討價還價麼?還不速手就擒更待何時!”
蘭香輕泣道:“父親……送女兒一程,願來世能做您的親女兒,蘭兒打心眼裡敬重您心疼您,可是師命不可違,宗門之令更不可違,我們跟了石大哥,石大哥對我們如兄如師,又救了我們的姓命,我們不能對不起他…下手吧…”
廖雲怔住了,那一聲父親把他那狠虐的面具徹底敲碎,他只感心裡一陣柔軟,手中單刀顫抖不已,卻是怎麼也砍不下去。
石御象眼睛一眯,盯著蘭香兄妹,雙眼泛紅,可他不能妥協,他身後還有五百個兄弟,不能為了兩個人而丟掉這些兄弟的姓命。
一念至此,石御象忽地開出一身正白色玄氣,玄聖高階的實力將所有人震住,不是他的玄力有多麼高強,在場萬甲宗高手也有許多,玄神級別的高手也有不少,那甲正南更是玄神頂階高手,若與這些人相比,他自然不算什麼,可關鍵是他的年齡,只從聲音和體態來看,這石御象絕對超不過二十五歲,能在這等年齡修煉到玄聖高階,不說前無古人也是後無來者了。
他身後那五百甲士也都扯下面罩,這些人雖然身上都沒有玄氣,可在他們面板外卻有一層罡氣,肉眼根本看不見,只能從氣機感應,這些人絕非普通武士。
“你是要不顧他們的死活了?”廖雲手中單刀高高舉起,已經下了最後通牒。
石御象紅著眼,忽地右手向後一探,嗡地一聲,那宰相仲良廣便凌空飛起,被他掌心那股巨大的吸力擒住了咽喉。
很明顯,雙方都有人質,石御象是要拿這宰相仲良廣的姓命去換那對兄妹的姓命,可就是因為他們拿著仲良廣,所以才壓制著場面,讓那萬甲宗人馬和廖雲計程車兵不敢輕易攻擊,若是他們將仲良廣放回,一場血戰將在所難免,迎接他們的恐怕只有滅亡。
“石大哥不可,不可啊…”蘭香兄妹已經泣不成聲。
就在這時,一陣陣清淡的梅花香味飄過,接著可怕的一幕出現。
夾道兩旁那上萬之眾的鋼甲士兵猶如割麥子一般癱軟倒地,口吐白沫,渾身抽搐不停,一些玄力較低的玄師也是東倒西歪,感覺腦暈目眩,整個地面都開始旋轉起來。
“不好,有毒,屏氣!”甲正南反應極快,立馬騰身而起,手中罡風陣陣,以柔和玄力驅散毒氣,他舉目四望,卻沒發現任何可疑之人,喝道:“不必藏了,唐飛,你的施毒手段本座是見識過的,既然來了,便現身一見罷!”
嗖嗖!
還不等他把話說完,忽地兩顆雞蛋般大小的彈珠一前一後向他面門打去,速度之快猶如閃電,饒是甲開山這等絕世高手也是為之一顫,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用鐵掌去接。
然而還不等甲正南的鐵掌對上那對彈珠,前面那顆彈珠忽地在空中停滯了一下,後面那顆立馬撞擊而上,接著嘭地一聲一片紫黑色濃霧散出,甲正南一驚,本能地側身去躲,可那彈珠違反常理的停滯接著爆炸,讓他措手不及,不甚吸入了一絲紫色霧氣,他只感身體瞬間遲鈍了一下,也就是這眨眼間的功夫,一大片黑色細針從那片紫色霧氣中射出,直直釘在他的胸膛。
這一變故已將所有人震驚,要知道甲正南可是玄神頂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