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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現在每晚的噩夢中,即便我能找出無數個有道理的或是牽強的理由,都不能擺脫它們。我從沒有想過有這麼一天,會有人將這個噩夢赤/裸裸地展現在我眼前,並且,我還對對方一無所知。

傑克總說我雖然是個黑巫師,但卻擁有太多不必要的仁慈。我對此不置可否,沒有人規定鍾愛黑魔法的巫師就應該成為一個殺人不見血的惡魔。

我的黑魔法教授說,黑魔法是一個龐大的學科,同時也是一面鏡子,它能反射出你靈魂裡陰暗的一面,卻並不是為了激發它,你需要學會控制它、戰勝它。

然而傑克總是不能理解,黑魔法在他的眼裡就是殺戮的工具以及追尋永生的途徑。雖然我們在熱衷於黑魔法這一點上幾乎可以無話不談,可總有一些不同的理念會讓我們在某一天分道揚鑣。也許就如同莫里亞蒂送來的書上寫著的——“因為時間永遠分岔,通向無數的將來。在將來的某個時刻,我可以成為您的敵人。”

噢——吉姆莫里亞蒂先生似乎又勾起我的好奇心了。

我向後任憑自己倒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滾了幾圈又拿出手機翻華生的部落格。

他開始更新正在進行中的案件——“玫瑰子彈的倒數”。

【玫瑰子彈的倒數】

【我在貝克街221b所做的事中,除了看他無聊到研究那些冰箱裡的死人頭、微波爐裡的人類眼球,就是保證夏洛克不會因為廢寢忘食而餓死。

事實上,更多的時候夏洛克會在沙發裡坐一天,而我則是去看那滿地的藏書——大多數我都是看不進去的。去巴茨醫學院用鞭子抽打屍體變成了夏洛克的餘興節目,我實在不忍心在近處觀看,只好和茉莉琥珀一起站在門外,用古怪而嫌棄的目光透過玻璃看向屋子裡面那位高能反社會者的瘋狂舉動。

而在夏洛克把這些事情都做了個遍之後,他就又開始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抱怨著為何沒有一個大案子。這時郝德森太太會來斥責他:“哦,夏洛克,沒有案件應該是好訊息!”】

【但這次不同,夏洛克尚未解決那位女士的鎖屏密碼,為此他已經有兩週沒有接過案子了(當然這也取決於沒有他感興趣的案子)。

就在幾個小時前,雷斯垂德帶來的案子成功地吸引了夏洛克。三個死者都是在倫敦短暫逗留的,他們的死因都是遠距離槍殺,但這並不是單純的冷槍連環殺人案件。雖然每個死者的身邊都擺著暗示著人數的玫瑰(這與他們居住的樓層以及死亡時間相同),但透過槍械和射擊手法的分析,我們肯定殺手是三個人而不是同一個人。

攝像頭並沒有拍到可疑的人物,那麼裝在水晶盒子中的玫瑰是如何憑空出現的呢?

夏洛克和我去看了三個現場,死者躺在血泊之中,雙眼無神地睜著,身旁的玫瑰就像是在他們的鮮血中綻放一般。夏洛克只看了一眼,我知道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玫瑰正是發現屍體後報警的酒店員工放進去的,他們在被抓捕之後均承認了他們的行為,然而我們同時得知,他們是被逼迫的。

令人擔憂的是,倒數還在繼續,槍手仍然隱蔽在人群中。他們可能與我們在大街上擦身而過,可能在同一間飯店吃過飯,甚至可能是我們的鄰居。

而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找到策劃這一切的幕後人——他究竟是誰?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就在剛剛,我們接到了一通來自fbi的電話。

美國舊金山的尼爾兄妹被發現死在家中,同樣是遠距離槍殺,並且他們的身旁被分別擺上了七朵和六朵玫瑰。與前三個案件不同的是,這對兄妹並不是短暫停留,而是長居於美國。

瑪麗史考特(出嫁前姓氏為艾博)、科林帕特里克、麗貝卡愛德華(原姓羅伯特)、艾利克和瓊斯尼爾——這幾個被害人之間已被證實為毫無聯絡,但是作案的手法以及水晶盒子裡的玫瑰讓我們有理由將這幾起案件聯絡在一起。

bau已經和蘇格蘭場取得了聯絡,夏洛克和我將在今天晚上出發去美國協助他們的調查。】

我抓緊了手機,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這個案子不僅牽扯到了我,如今我遠在美國的哥哥也作為bau的一員介入了調查。如果真的是莫里亞蒂所為,那麼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我必須去一趟美國,不管傑克是否會阻止——我這麼告訴自己。

正當我焦躁地在房間走來走去的時候,門鈴響了。

直覺告訴我,我應該去看看。還沒來得及思考傑克會不會介意,我的身體已經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