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就別笑奴婢了,奴婢在小奴婢面前可以幹練,在主子面前可以周全,但在相國大人的手下怎能不膽小,相國大人若知道我們出去了,竹韻不敢想象後果啊!”
“竹韻,你不說我不說,爺怎麼會知道呢?”寧玉拉了拉她的手臂,“我保證兩個時辰就回來。”
“這,這這這……”竹韻還是猶豫,“夫人若是想要買什麼,還是讓侍從……”
“我是想去祭拜我孃親。”
竹韻一聽次說,也不好再勸。
作者有話要說:
☆、出府
寧玉和棉棉都換了身普通粗布的衣服,便往府外走,但寧玉走到一半卻停下腳步。她孃親生前那幾年雖厭煩爹爹,可畢竟是還一家人,如今爹爹就在身邊,若是他肯一起去,豈不是好?打定主意便轉身往寧老二住的地方去了。
那是一個獨門獨院,幾間紅瓦金漆的房子,又配了幾個侍女侍衛,看起來倒真不像是一般客人待遇。
剛一踏進院門,便聽見裡面竟有女子說話的聲音,她立即緊了幾步,竟看見敞開的窗戶裡言子黛正端坐著,也不知說了什麼,寧老二臉色不是很好。
許是聽見了聲音,言子黛回過頭瞥見寧玉,立時身走了出來,模樣高傲至極,寧玉心裡不知為何竟有不好的預感,她急切中一把抓住她手臂,“你怎麼會在這裡?”
言子黛回頭冷漠瞟了一眼,緩緩推開她的手,伏在她耳邊用幾不可聞的聲音道,“我與你爹爹可是舊相識,關係匪淺。”
寧玉一愣,“不可能,我爹爹怎麼會和你認識?”
“那你就要問問他十幾年前宮裡發生大火時他在做什麼?”她那欲言又止的態度實在讓寧玉著惱。
“你把話說清楚,你到底什麼意思?”
“宮裡那場大火你不知道嗎,羅放和嬌娘差點都被燒死,這麼重要的事楚慕竟然都沒和你說過,看來終是沒把你當成自己人啊!”
“你……”
“想知道什麼,還是問你爹吧。”言子黛輕笑一聲,轉身出了院子。
寧玉握緊手心,這種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被當成傻子一樣玩弄嘲笑的感覺非常不好,她轉身衝進了屋,“爹,她究竟在說些什麼?”
寧老二顫抖著手,從桌上拎起酒壺,魔障了一般不住地念叨,“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可她說的不像是假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寧玉一把搶過那酒壺,背在身後,寧老二不知怎麼又全身哆嗦起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爹——”
他怎麼會成這樣?
寧玉上前推他一把想把他喚醒,他竟好似害怕地閃身跌倒在地上,見如此狀況,她只好嘆口氣,緩了緩心情,“爹,你和我去祭拜孃親吧?”
“我不去不去我不去……”他拼命地搖頭,“我……我連活人都管不了,還管什麼死人……?”
“爹,你就不想娘嗎?”
“那女人死了也罷。”
“你……”
寧玉心口冰涼,氣得手也抖起來,她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是爹把娘氣得生病而死了,可他卻總是理直氣壯一般,甚至一言一行都透漏著對孃的怨恨和仇視,他們之間難道發生過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小玉?”
棉棉在院外等得久了,又見剛剛言子黛趾高氣揚地出去,不禁有些擔心她,走到大門口處往裡張望了幾眼。
良久見寧玉緩緩走了出來,眼圈微微紅著,像是很生氣,“怎麼了?”
“也沒什麼。”她深呼了一口氣,“這許多年早就習慣了。”
“別想了。”棉棉拉住她手臂往外走,“咱們都很少有出府的機會,還不趕快想想一會兒都去哪逛,聽說青柳街上的幾家鋪子不錯,咱們去看看,我要買首飾,胭脂水粉,若是有好看的布料買幾塊也好……”
兩人在青柳街逛了會兒,眼看著天色要黑了,寧玉買了些孃親生前愛吃的東西,準備出城去,棉棉還想再去買布料,兩人便決定分開走,天黑前在城門口見。
孃親葬的地方並不太遠,只是得繞著山路而行,路有些不好走,天已經矇矇黑,她方勉強走到,只見一個不大的石碑上面刻著慈母秦玉蘭之墓,石碑後面的土包上荒草叢生。
她將食物都一一擺好,又把那荒草都拔掉,方跪在墓前燒了些紙錢,與孃親說了會話。
天色漸漸晚了,寧玉不敢多留,正要起身,卻聽見山林裡的土路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