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並且景朝帝得知,匈奴隱約有求和的意圖。
一時間,所有的威脅似乎都迎刃而解,景朝帝很高興,特地辦了喜宴。這喜宴是由楚貴妃舉辦的,所以到了那一日,嬪妃都湧往了行葦宮。這些女子大多數都久不見景朝帝,所以各人是費盡心思的進行了打扮,整個宴席是衣香鬢影,熱鬧非凡。
席間的時候景朝帝突然下了一道聖旨,就是恢復德妃姓氏易,封易白梅為易貴妃。易白梅有些吃驚,恢復她的身份自然是好的,至少她的出身不再是奴籍,如果是低賤的出身,是無法坐上帝后的位置的。康肅森這個行為明顯是為了以後鋪路,可就是這樣的舉動,易白梅心中卻是七上八下的,說不出是因為什麼。
要說這件事情,實際上康肅森一開始並沒有想到,而是楚貴妃提醒他的。梁楚履在求見他的時候突然提到,自己與易白梅交好,為的就是今後在宮內有個平安日子,所以並不想去爭那些虛幻的名頭,只是為了萬歲爺著想,認為易白梅如果以宮奴白梅的身份,是很難真正與皇帝比肩的。倒不如恢復她的身份,至少她也是一品官員的女兒。康肅森覺得很有道理,也覺得梁楚履很賢良淑德。
易白梅謝了恩,臉上帶著笑,心中卻是空空的,找不到榮耀,也找不到滿足。她像個木偶一樣掃視過整個燈火輝煌的宮殿,女人嘟著嬌豔的紅唇,內侍細聲細氣,扭扭捏捏,這些東西,看久了,十分疲乏。蕊嬪坐在一個角落裡,仍然是生人勿近,她的眼神與自己一樣空洞,好像身體坐在那裡,靈魂卻已經飄得很遠很遠了。
易白梅做貴妃的日子又來了,可她卻已經習慣身邊只有臘梅和二梢子兩個人伺候,也習慣住狹小低矮的房間,她變得有些不開心,時常望著天空發呆,要說這人吧,還真是犯賤啊,犯賤。
因為秋收都讓浪打了去,雖然康肅森積極賑災,但還是彌補不了那巨大的損失,江南兩地流離失所的人都湧入了各地,瘟疫,治安,住房,各種問題接踵而至,康肅森又開始夜以繼日的繁忙,而邊關也傳來訊息,匈奴的單于欒提姆爾去世,由駙馬欒提爾伸繼位。
這位駙馬實際上是個中原人,生得也是一表人才,最主要的是他弓騎了得,不然那些尚武的匈奴人也不會讓他繼承汗位,而且讓這個人繼承汗位還有一種像景朝王朝示好的意思。如今自己這邊的單于掛了,兩國就停戰得了。
這位欒提爾伸也是打算停戰的,派人寫了停戰協議給秦芷見,又寫了降書遞往京城。景朝帝還沒收到這份降書,所以他還是很高興戰爭就此結束,如今景朝王朝同匈奴一樣,都需要休養生息。
易白梅因為有空,所以就跑去看康習暮。康習暮今天穿了件蓮藕色的小襖子,白色的狐皮毛鑲了一圈邊兒,頭上用寶石緞帶繞了個元寶頭。正在院子裡圍著石桌子打轉。他腿短,看起來走了許多步,實際上跟在後面的宮人只需要輕輕跨上一步就能跟上他。易白梅迎面將他抱了起來,康習暮的口水流了她一臉。
“給易貴妃請安~”周圍的宮人都低頭跪了下去,易白梅擺擺手,只是問道:“楚貴妃在嗎?”宮人點頭:“楚貴妃在裡間呢。”易白梅讓人通報了,就進去見到了梁楚履。梁楚履前一段時間跟康肅森一樣滿臉陰鬱,現在似乎心情也好了許多,整個人就像是撥開了烏雲,透著一股心底的喜氣。她的眉目本來就美麗逼人,這個時候看起來更是舒服,比起易白梅她更像是剛封妃的人。
易白梅朝她笑了笑,梁楚履就寒暄:“姐姐氣色好啊,如今封了貴妃,又恢復了姓氏,是真正的春風得意啊。”易白梅不語,就是抱著康習暮:“我倒是羨慕你,有這樣一個大胖兒子。”梁楚履捂嘴笑:“那姐姐就多抱抱習暮,以後說不定…… ……”話說到一半,她突然又住嘴了,那悠長的語氣讓易白梅一愣,無端的不安起來。
楚貴妃那句話自然是別有深意的,不久就現出了端倪。
欒提爾伸送來的降書裡寫著匈奴臣服於景朝王朝,兩朝修好,進行邊境貿易,而匈奴每年為景朝王朝供奉戰馬,但是為了表示這種關係的和睦,欒提爾伸提出要和親。這和親的物件竟然是易白梅。
康肅森看了不解,招來使臣詢問,那使臣雖然是匈奴人打扮,卻也是漢人模樣,原是同那駙馬一樣,因戰禍逃到匈奴地界的人,他態度謙和,如今匈奴雖然亂成一鍋粥,但是並沒有戰敗的跡象,僵持下去也不過是兩敗俱傷,所以康肅森也不好太過刁難他,至是詢問那和親的人選為何由匈奴提出。使臣聽景朝帝提出這個問題,態度卻堅持,說匈奴現在的單于說了,這個和親的人選必須是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