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母剛剛將叮囑的話說完,牛致遠幾個要好的同學便跑來送行,青少年之間卻好像沒有多少傷感,當然前提是她沒有來送他。
她指的是王佳月,是他小學、初中、高中同學和同桌……。
兩人之間並不是戀愛關係,只是彼此之間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存在,或許算得上是青春期的懵懂和情竇初開。若說除了母親和妹妹之外,牛致遠最想讓誰來送他,肯定是王佳月。
“她為什麼不來送我?難道非要我主動邀請她才會來嗎?”牛致遠心底有著淡淡的失望。
他的失望表現在臉上就是失落,被他的幾個同學誤以為是捨不得他們的傷感,一個個說了幾句告別的話就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在牛致遠略微失落的神色中,直到他上了前往火車站的大巴車,王佳月也沒有出現。
牛致遠一行三十個新兵,接下來會乘坐火車,前往西北西夏省某個三線城市。
讓牛致遠暗自慶幸的是,並沒有如村裡面一個退伍老兵所說那樣,是坐著悶罐去部隊,而且因為行程需要一天一夜,每個新兵都有一個硬臥床鋪。
當牛致遠要上火車的時候,他看見了王佳月,後者直接來到了站臺,與他對視的時候,目光有些躲閃,神色有些害羞。
“王佳月,你……你來了。”牛致遠驚喜之下,不顧汪洋不滿的眼神,從排隊上火車的隊伍中跑出來,來到王佳月眼前,一臉傻笑的看著她,
王佳月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紅著臉從褲兜裡面拿出一把口琴塞到他手中,低著頭抓著衣角小聲說道:“牛致遠,你有時間的話要給我寫信,聽你妹妹說你很長時間不會回來。”
看著王佳月脖頸間的一抹羞紅,牛致遠心中湧現出一種從未有過的奇妙感覺,用力地點著頭,認真的說道:“王佳月,我一定會給你寫信的。”
王佳月鼓起勇氣,抬起頭,看著牛致遠,說:“你穿軍裝
,戴著大紅花很帥……”
牛致遠聽著高興,嘿嘿笑了笑,看著有些傻。
在汪洋的催促下,牛致遠傻笑過之後,便有些不捨的和王佳月告別,緊緊捏著口琴上了火車。
他上火車的時候,看見有少部分進了站臺的母親們再次開始留下不捨的眼淚,有一些甚至跟著火車跑了起來。然後,他便看見火車裡面一直沒有哭泣的同伴們終於有些開始低聲哭了起來。
牛母和牛小妹沒有進到站臺,所以牛致遠沒有哭泣,而且追著火車跑的女人們中沒有王佳月的身影……他們畢竟只是關係比較好的男女同學而已,嚴格說起來,連初戀都算不上。
無情且冷血的火車速度越來越快,很快便將所有妄圖和他比速度的女人們遠遠拋在後面,牛致遠注意到很多新兵將臉緊緊貼著車窗,看著自己母親或者戀人的身影漸漸縮小,乃至消失。他想,這個畫面或許會讓他們中的很多人終生難以忘懷。
畢竟是一群剛剛成年的青少年,又是男子漢,傷感和眼淚絕不會是他們的常態,沒過多久,三十名新兵便在汪洋的指揮下,各自有說有笑的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和床鋪。
牛致遠將東西按照汪洋提的要求,很認真的擺放收拾好,便迫不及待的拿出此生第一個女孩送的禮物仔細看了起來,這是一把很精緻的口琴,牛致遠記得王佳月在前幾天去了省會,不禁猜想是不是她特意去省會給他買的。
然後,他就發現裝口琴的皮套子裡面還有一份被疊成五角星的信,牛致遠將其拆開,信紙上王佳月用她秀氣的鋼筆字,向牛致遠訴說了一份真摯的感情:“分別,即使再遠再久,我們彼此的心也不會分離,只會慢慢的輕輕的融化在時間的洪流中。黎明還是黑夜,我的心眼時刻注視著你,經常的身影。從新走過你我一起走過的那段小路,那座石橋,那路公交車……”
……
……
牛致遠第一次坐火
車,心中還是有些激動和好奇的,看完口琴和信之後,胡思亂想著發了一會兒呆,便爬在窗戶上往外看,他從小方向感很強,發現火車一路向西北而去。
半天后,牛致遠拉開了臥鋪的被子,蓋在身上,蜷縮著身體,心想:這緯度愈來愈高,氣溫自然是愈來愈低了,而這綠皮火車上又沒有暖氣。
在汪洋的提醒下,牛致遠和同伴們的衣服也愈加愈厚,即使是晚上蓋著被子睡覺時,都只脫了外套,而第二天起床時穿上了部隊發的棉衣,看起來有些臃腫,牛致遠以前從未穿過這麼厚的衣服。
火車到達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