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牛致遠更希望黃建軍對自身的要求放鬆一些,因為黃建軍對自身的要求如此嚴格,對自己兵的要求更就一絲不苟了。
除此之外,黃建軍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訓練軍姿時站在金加剛面前,與金加剛對視,每一次金加剛都忍不住笑場,給班長一個憨厚蠢笨的笑容,然後黃建軍冷著臉,斥責道:“誰讓你笑了,佇列裡面嚴禁嬉笑,訓練前我提的要求,你不知道嗎?”
金加剛一臉恐慌的趕緊閉嘴、噤聲、做面無表情狀,但一頓懲罰卻是免不了的。黃建軍一聲令下,他便由站姿變成蹲姿,可能因為個子太高的原因,金加剛對蹲姿尤為恐懼,且感到非常痛苦,但他不敢反抗班長命令,只得乖乖的蹲下。
可能看著一個人蹲下,場面不夠壯觀,黃建軍犀利的眼神掃過每個人,在牛致遠身上停了下來,牛致遠眼角餘光注意到黃建軍看著自己眼睛發亮,心中一凜,瞬間進入“一級戰備”狀態,以最標準的軍姿,聚精會神的準備接受黃建軍‘找茬’遊戲的挑戰。
黃建軍嚴格按照佇列動作橫著跨了兩步,越過金加剛和牛致遠之間的夏軍昊,來到臉上有凝重之色的牛致遠眼前,微微笑道:“牛致遠,你帽子戴的不彆扭嗎?”
牛致遠想起佇列中不讓說話這個要求,心中冷笑一聲,保持沉默。
“嘿!”黃建軍看出牛致遠的顧忌,他很享受新兵面對他時如臨大敵的樣子,微微笑了笑,露出一副有趣的表情:“在佇列中,凡是上級問話,可以說話,但是在說話之前要幹什麼,你自己想去。”
牛致遠的腦瓜子飛速運轉,努力回憶佇列訓練中連長、排長和班長提的每一個要求,但就是想不起來說話前應該做什麼,瞬間急的額頭汗水直冒,因為黃建軍又重複了一遍他剛才的問題:“牛致遠,你帽子戴的不彆扭嗎?”
牛致遠心急如焚,就在這時,他聽見隔壁二班長對本班一名新兵咆哮:
“王飛,你動什麼動,不知道打報告嗎?”
牛致遠腦海中靈光一閃,頓時明白說話前要首先做什麼了,立刻大聲喊道:“報告!”
然後才說道:“我沒有感覺戴著彆扭。”
黃建軍對於牛致遠及時悟出佇列裡面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打報告感到滿意,但又不滿意,說道:“不彆扭,你把帽子摘下來看你戴的對不對。”
牛致遠已經深刻領會佇列中打報告的保險性,依然先是大聲喊了一聲“報告”,然後才把沒有帽徽(注:新兵入伍訓練結束時才會受列兵軍銜,沒有軍銜的軍裝上任何軍隊標記都不能有,預示著還不是合格的軍人。)的棉帽子摘了下來,按照班長指示翻看了一眼,大聲說道:“報告班長,我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
黃建軍終於忍不住噗嗤笑出聲,喝道:“你個慫兵,帽子都戴反了還不知道,還是參加過高考的高中生呢!”
牛致遠聞言,大吃一驚,仔細翻看了一下手中又厚又土的棉帽子,終於發現前後竟然是不一樣的,他一直以為這帽子前後一樣,通紅著臉低聲道:“報告!班長,我把帽子戴反了。”
“噗嗤!”旁邊夏軍昊忍不住笑出聲來,其他人一個個憋的臉紅脖子粗。
黃建軍猶如發現了新獵物的獵人,示意牛致遠把帽子戴上,然後冷冷的看向夏軍昊,後者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犯了多麼愚蠢的錯誤,頓時一臉的懊悔。
“夏軍昊,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黃建軍笑容裡面好似藏著刀子,落在夏軍昊眼中,不由打了個冷顫。如果說九名新兵,黃建軍最不喜歡誰,那不是最笨的金加剛,也不是最懶最怕吃苦的侯江濤,更不是有時候執拗的讓黃建軍感到頭疼的牛致遠,而是夏軍昊。因為這小子太傲氣了,儘管內務、訓練、管理等各方面很少被黃建軍抓住小辮子,但這小子往往一個不屑的眼神,一個譏諷的笑容都讓黃建軍忍不住發飆,只
是苦於沒有藉口,相比班裡面其他人,夏軍昊像泥鰍一樣滑不溜湫。
既然蠢事已經做了,夏軍昊經過初時的緊張之後,便恢復冷酷表情,一副滾刀肉的樣子———愛咋的就咋的吧!
和往常一樣,什麼話都沒有說,一個表情瞬間激怒了黃建軍,後者冷笑道:“佇列訓練期間未經允許而嬉笑,嚴重違反佇列紀律,蹲下吧!”
夏軍昊聞聲蹲了下去,但眼神中滿是譏諷之色,言下之意你也就這點手段了。這一下徹底激怒了黃建軍,怪笑著將夏軍昊的帽子拿起來,翻過來,輕輕倒扣著放在在夏軍昊的腦袋上,冷哼一聲,說道:“你和金加剛各蹲半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