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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來的長孫晟第二次上表,以慎重而謙卑的姿態在表中詳盡地剖析了突厥稱臣後的局勢,並從中引出兩族和睦久安的對策。

主要內容是:九州戰亂了幾百年,好不容易才統一起來,隋與突厥關係,相安無事才合天意人心。

而要相安無事,一是不勒索貢品使其安居樂業不生反叛之心;二是不出爾反爾,增強相互間的信任;三是突厥既已稱臣,便是北方自然屏障,(霸氣 書庫 …。。)應當把省下的軍費不斷施之以雨露之恩,使之真正成為守上之臣。

但,這份表章宛如石沉大海。

聖明的帝王自有他的考量在。

首先,自政治上:過去中原分裂,周、齊都屈膝汗庭,每年都得輸之以金帛女子;如今天道好還,四海混一,正是補償昔日虧損的時候,豈可坐失良機?

再說,突厥本豺狼之性,理應恩威並用。理政之道,有經有權,或戰或和,或聯或棄,唯在得失,不能責之出爾反爾。

其次,卻也是最重要的:是他對長孫晟深沉的忌憚。

縱全不算其魔族之首的身分,令其恐懼不能測的智慧和靈魂,只長孫晟這次爭戰中對突厥人所現的影響力,已足以讓他殺個千百次,以除未來隱患。

何況,這時候,楊堅身繞所在的朝野內外居然、還交相傳奇著長孫晟的蓋世功勳,等著看他究竟會給予其何等至高無尚的封賜。

那對楊堅是無與倫比的諷刺!

雖然正是那個紫色的身影挽救他於危亡,更帶給了他無限的輝煌。但在輝煌之後,那陰影卻是太大、太大,實在太大。

尤其,當他最可信賴的長孫覽,竟又在抱著長孫晟大哭一場後死去。

那個陰影,那個紫色的、不可付度的、曾被他深深的辜負過,且愈加神秘清冷的身影叫他極度的不安。

他極度的不安,可是他沒有一毫絲除去他的理由,及、把握——長孫晟是魔族的至強者,他有一個同樣深不可測並可以為他付出一切的兄長,有一個在朝野上下具絕對影響力的百年巨族為後盾。

而且,長孫晟之於他的千秋霸業還有絕對不可替代的作用。

他想來一個精典的‘兔死狗烹,鳥盡弓藏’,他想要一個人的命想的要命,卻又不但不能還外帶不敢。

於是,能看起來精神正常的讓長孫晟活著,活在他的天地已是他最大限度。

於是,他發誓絕不再給長孫晟以任何締造傳奇、增威添望的機會。甚至,只要是長孫晟想的,他就要竭盡全力的不去做!

於是,長孫晟上表的同時間,聖明的皇上在大興殿裡賜宴突厥、契丹、奚、習的大使。

席間,剛剛宣佈歸附,最後一個歸附大隋的沙缽略一族的使者,安遂迦被穩穩的安居在上席——那是前所未有的,全然打破了已往規矩的——原本,該是達頭的使者居上首,次為阿波可汗的使者,再次為契丹、奚、習的使者,最後才是沙缽略的使者的……

爾後,在安遂迦的巧舌如簧、言之有理中,因著他所傳達的沙缽略可漢身為人婿的謙卑,及他這謙卑的人婿所必向無尚的岳丈所仰賴的——也正是那陰影所在要求皇帝所勿行的種種。

聖明的毫無一已私心的皇上應充了沙缽略種種人所不能有的條件:聽其在明山南麓放牧,允其在恆、代二州狩獵,賜給衣食、車仗、鼓吹。

並且,任其在白道川設立可汗庭,統四方草原民族。

最後,還詔令幷州大總管晉王楊廣出兵支援沙缽略,助他懲戒叛亂,統一草原!

* *

接到這樣一個召令的時候,十六歲、但實已爭戰四方併為士卒所愛的晉王楊廣,臉色有一些些凝重,而不再是近乎不變的陽光燦爛。

當然是謹遵聖令,當然是不變的讓所有人篤定他必將完成任務,完美的完成。

只是,他前所未有的凝重,也罕有的對文帝所行不置一詞,不給任何附加建議。

他不說,只因長孫熾對他說,很不必要的通告他說:“晉王,你要慶祝嗎?你真的會開心嗎?經此一役,突厥的徹底分裂與沒落開始,而季晟,則必將因心痛步向不可救贖的自我毀滅——那將是我所無能為力的的生命之傷。

殿下首先開啟了這場冰藍與桃紅的對決,殿下一度以此為上佳遊戲。

現在,這個遊戲就快結束,而殿下,註定勝利了。”

* *

開皇六年。

利用隋廷賜給的衣服車仗,沙缽略把軍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