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大口,等待獵物自己送上門來。
在杏黃旗下,如屏二人緩慢的挪動著腳步,只覺得前方不知是什麼東西,綿韌異常,雖然擋不住杏黃旗,卻是後力綿綿不絕,如同無盡的狂風巨浪攔在二人的面前,令他們舉步維艱。
第一次和如屏有了如此的親密接觸,感覺這柔順的秀髮輕輕的劃過面頰,淡淡的幽香縈繞鼻端,這本是何等綺旎香豔的場面!然而,此時,如璋的心頭只有無盡的自責和悔恨。他恨自己為什麼如此的無能!為什麼不能保護心愛的人!他恨蒼天為什麼會生出如此大惡大凶之人!為何會有這等追魂奪魄的大陣!
就在此時,如璋望著如屏的臉,下定了決心。如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微笑道:“師妹不必心急,此刻我們身陷在陣中,不得法而出。但是,我們有仙衣,法寶護身,尋常妖魔相傷我們也是勢比登天,不如靜心調息,以待其變。”說著,伸手脫下身上的七寶仙衣,鋪在地上,示意如屏坐下。
如屏望著如璋溫柔的笑臉,心頭一暖,不知不覺便依言盤膝坐下。
就在此時,如璋的身上閃過一道耀眼的青光,一時間,人影不見,燦若星辰。
如屏大吃一驚,臉上變了顏色。難道他要?一旦自爆元嬰,雖然是威力巨大,但是行術者也是形神俱滅,不入輪迴。如屏但要阻止,可惜如璋是有備而來,再要阻止,已經是晚了一步。
如璋長嘯一聲,最後的掃視了那動人的容顏一眼,慢慢的閉上了雙眼,只留下一滴清澈晶瑩的淚掛在眼角。如璋體內的青光飛速的旋轉,轉眼就在丹田聚集,膨脹,在燦爛的青光中,彷彿天地間便只有這樣的一團青色,連人影都已經看不清晰了。
就在生死存亡之際,兩團金蓮分別射入如璋的丹田和眉心,霎那青光消散,如璋緩緩癱倒,人事不省。
如屏靜靜地看著面前的人,睡得如此的沉靜,臉色從此的從容,心中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齊上心頭。一晃幾十年,還是第一次有一位願意為她從容赴死的男子!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兩人精疲力竭之際,突然傳來“哧”的一聲輕響,就像是一柄長刀破開無盡的黑暗,緊接著傳來一聲雞鳴。隨著第一縷曙光,黑暗退去,溫暖的陽光重回大地。二人定睛一看,滿以為數個時辰的蹣跚前行,卻依舊還在當初駐足之地。
好一座大陣!竟然隔斷時間和空間!難道這就是傳說的芥子化虛彌?
如屏手拄寒露,花容失色,慢慢的調理。直到天光大亮,燕鳴鶯飛,才猛然想起紫玉還是杳無蹤跡。
而此時,如璋也是慢慢的轉醒,稍一運功,便覺得丹田內像有無數把尖刀,拼命的刺割,一張嘴,一口鮮血噴在胸前。如屏輕移蓮步,好不避嫌的將如璋伸手扶起,輕輕地為他將七寶仙衣為他披上。
如璋心中一暖,低聲說道:“多謝師妹,師伯可好?”
如屏說道:“剛剛我已經巡查一週,方圓十里之內沒有師伯的蹤跡。”如屏一驚,心中暗道:以我們二人尚能自保,師伯未見得便是遭了毒手。
如屏道:“既然如此,我們還是按照原定的計劃,趕到洛陽城內,等候廣成子真人到來再作定奪,不知師兄意下如何?”
如璋笑道:“正合我意。也許我們一進城便見到師伯正在等著我們呢。”
有個希望總是好的!雖然二人的心中都已經明瞭。
山坡上,一條人影隱藏在陰影中,手提著一條黝黑的鐵棒,靜靜地注視著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小路的盡頭,嘴角上帶著一絲苦笑。
洛陽乃是帝都,天下間最繁華的所在,而二人又是久居深山,靜心修道,何曾見過這麼多人!這麼多新奇事物!
就在二人眼花繚亂之際,如屏突然發現前方一物高高掛在鐘樓的頂角上,正在隨風飄揚。如屏鼻子一酸,險些落淚,那分明就是紫玉真人的道袍!
此時此刻,如璋倒是處變不驚,低聲說道:“此時不是悲傷的時候,我們先找到落腳的地方,儘快給崑崙傳回訊息。”
如屏點了點頭。又看了道袍一眼,卻再沒有任何的舉動,低著頭,跟在如璋的身後,緩步前行,像是一個乖巧而羞澀的小姑娘。
挑了一間還算是大的客棧,兩人暫時的安頓下來,開始了漫長而痛苦的煎熬。
三天後,事情終於出現了轉機。
正午時分,陽光明媚,微風輕拂,送來陣陣花香。半空之中金光大盛,一朵祥雲緩緩而落,雲頭上面站著一人,身高八尺,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五縷長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