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志高沒有說話，沉默片刻，說道：“小妹也好了，不用你伺候。你還年輕，再嫁吧！”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大步走出去。

“志高！”陳淑鳳叫了一聲，慢慢坐到地上，眼淚無聲的落下來。

失去了，她才知道自己曾經擁有的，是多麼幸運。

沒有孩子算什麼？

她還有明事理的公婆，有忠厚勤勞的丈夫，有關係和睦的妯娌，還有能幹友愛，處處幫她的小姑。

蜜一般的自在日子。

她卻不滿足。

鑽了牛角尖，信了阮青的話，害了小姑。

也害了自己。

在這一刻，陳淑鳳的整顆心，猶如被放在滾燙的油鍋裡煎炸般痛苦，悔恨猶如毒蛇，吞噬著她。

可一切都晚了。

她伏在地上，失聲痛哭。

……

阮志高的心裡也很不好受。

他回到飯桌上，想到陳淑鳳就著豆大油燈縫衣服的模樣，心裡煩悶，晚飯就多了點酒。

吃過飯後，他到井邊衝了個涼水澡，就準備回屋歇息。

路過廂房，他聽見有哭聲隱隱傳來。

是香雪的房間。

他猶豫了下，過去敲門：“香雪妹子，你沒事吧？”

過了好一陣子，香雪才開門，雙目紅腫的厲害。

她垂著頭，低聲說：“阮大哥，我沒事。進來說話吧。”

她讓開位置。

阮志高走進去，找了個凳子坐下，勸道：“你這天天哭，也不是個事。眼睛再哭壞了。”

“我就是心裡難受。”香雪嗚咽道，“我這腿好不了了，一輩子是個瘸子廢人……將來，我可怎麼辦。”

“你放心，既然我認了你做妹子，就不會看著你不管。”阮志高說。

“可我要的不是這個！”香雪抬起佈滿淚痕的臉龐，“阮大哥，你心裡明知道我的心意！你為什麼總要躲著我？”

阮志高的眼神有些閃躲：“香雪妹子，我只把你當妹子。你還是……”

“阮大哥！”香雪猛地撲到他懷裡，死死抱住他，哭道，“我就是喜歡你，喜歡的要命！除了你，我誰也不要！”

“香雪，你別這樣……”阮志高推她。

香雪卻死死抱住他不鬆手，哽咽道：“我就是喜歡你，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

“咱們好好說話，你別這樣。”阮志高用力推開她。

香雪腿腳不好，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阮志高連忙過去扶她，“你沒事吧，摔著哪裡沒，對不起……”

沒等他說完，香雪一把抱住他的脖子，親上他的嘴唇。

阮志高瞬間渾身僵硬。

“阮大哥，我要做你的女人，你就要了我吧……”香雪樓抱著阮志高，親吻著他。

阮志高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男人，自從休妻後，許久沒碰到女人的身子，加上晚上喝了不少酒。

被香雪這麼主動的親吻，他的腦袋轟的一聲就炸了。

……

第二天一大早，阮志高醒來，慌里慌張的撿起衣服套上，開啟門往外跑，正好遇到金氏和阮靈在院子裡。

她們一起朝他看。

阮志高的臉騰地漲紅，垂下頭，逃也似的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