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內侍過府傳話, 讓薛葉閉門思過三月,抄寫女戒。
這樣已經算是輕飄飄的懲罰,讓臨安伯府上下都鬆了口氣。更讓人驚訝的是同行的還有太子的人, 在皇后內侍傳完話走了後,那位笑眯眯面板白淨的內侍,讓人抬上來幾個箱子, “這是太子命奴送來給薛姑娘的。”
臨安伯心驚於太子對薛葉的看重, 皇后剛罰了薛葉,太子就趕著送禮物來安撫。
面上笑容溫和, 既然是太子的吩咐, 他也不會做惡人, 自然放那內侍抬著箱子送到薛葉那去。
在薛葉面前, 內侍的笑容更加恭敬了, “薛姑娘, 這都是太子在東宮內庫裡精心挑選過的, 有好幾件還是藩國送給太子的貢品。”
裡面有上好的筆墨紙硯, 奇珍異寶等等。
還不忘強調一句,“太子對薛姑娘心裡惦記呢。”
這個內侍是太子褚賢特地挑選的忠心又會說話的, 看出太子對薛姑娘的重視, 不用吩咐,他也知道在薛姑娘面前多說些好話。
惦記?太子褚賢惦記得大概是其他東西, 蕭函微挑了挑眉。
煉糖,肥皂、玻璃,薛葉前世後期是與皇家分享過秘方, 這幾樣太惹眼了,所賺的利潤對薛葉也變得可有可無,給出去除了是給皇家面子好看一些。另一方面薛葉也不吃虧,私下交換到的則是西北方的商道和造船下海的許可。
太子褚賢這一世早早地就把這幾樣生意做出來了,大部分還沒有聽聞與皇家有關,大約是留做太子自己的錢袋子了。
但越做生意,太子褚賢越認識到薛葉的可怕。
這幾樣生意已經給他帶來了豐厚的利潤,但與前世後期的薛葉相比,遠遠不及。
記得前世有人曾笑言,拿著薛家商戶的令牌足以走遍大半個大梁天下,甚至南越北狄還有其他數個小國也去得。
褚賢身為太子,不可能親自去做生意,而且他對此並不擅長,他用了更簡單的方法,讓人暗中尋覓薛葉曾經得力的手下,經商的人才,還有奇人高手。
當然更重要的價值還是在薛葉身上。
……
見識到太子對薛葉的態度後,臨安伯又叮囑了幾句夫人,在他看來,夫人管理後院,府中的女眷如何那也是歸夫人管的,比如對薛葉母女的待遇可以再提一提,以後指不定就是入東宮的人了。再有多多教導薛葉,總不能日後再惹出這樣的事來。
伯夫人面上溫婉,端莊大方,心裡叫苦,這重也不得,輕也不得,但臨安伯都這樣說了,她做當家夫人還能拒絕麼。回到自家院子,伯夫人就開始頭疼。
“娘。”一娉娉婷婷的少女進來,行了行禮,就坐在了伯夫人身邊,這位是謝安瑾的嫡親妹妹謝漪,她臉上還帶著不高興,“皇后娘娘罰得也太輕了吧。”
伯夫人也清楚利弊,“這事就這麼過去了,對我們臨安伯府也是件好事。”
她不喜薛葉,主要也是擔心她影響伯府名聲,還給伯府帶來禍事。
作為伯府唯一的嫡女,謝漪平日裡也是被捧著的,“我就是不喜歡她,明明姓薛,偏要扒著我們伯府家。”
“偏偏大哥待她那般好,連我都比過去了。”
“因為她,南寧縣主她們都不給我發帖子了。”謝漪想起來心裡就難過,那些花會流水宴席春遊,都沒人給她送來帖子,就她被孤立落下了。
貴女中榮安郡主的地位最高,現在人人都知道榮安郡主不喜歡薛葉,其他貴女不願得罪她,自然也不敢隨意邀請臨安伯府的小姐。
伯夫人聞言也皺起了眉,這於府裡的姑娘日後相看人家都是不利。也不知道為了太子的關係,得罪了榮安郡主長公主這樣的宗室是否值得,聽聞宮裡的皇后娘娘是有意讓榮安郡主做太子妃的。
謝漪也不知道太子,還有她兄長一個個的怎麼對薛葉這麼好。
“我也沒看出那薛葉有什麼好的,江南破落戶來的,又沒什麼見識,粗鄙不堪。”
想起身邊的丫鬟回來說太子給薛葉送來的箱子裡有各種各樣的奇珍古玩,南蕪國的香枕,象牙雕的棋盤,翡翠頭面……太子身邊的內侍都說了是從東宮內庫裡取出來的。
謝漪不免有些眼紅嫉妒,她堂堂伯府嫡出的大小姐,也難得見一眼那樣的珍品,更別說得到了。
說起太子時,伯夫人也有同樣的想法,雖說她不捨得嫡親的女兒到深宮去磋磨,但伯府裡就是隨便一個庶女,哪個身份容貌禮儀談吐不勝過薛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