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衛袖和秦溫私情說了出來,無一遺漏。
皇帝微微眯起了眼,“那就是說,秦溫和衛家四姑娘的確早已兩情相悅了。”
比起衛袖審問後招供的話,還有衛老夫人的說詞,皇帝更相信沈淮的話,連他都這麼說了,那兩人有私情就是實打實的了。
立在一旁的南安侯握緊的拳頭上青筋隱現,他還記得當年他的翰兒興高采烈來向他和夫人請求,說他心儀衛家四姑娘,希望娶她為妻。他若是早點發現一點不對勁,他的獨子就不必命喪黃泉了。
皇帝問過話後,就放沈淮離宮了。
走出宮外後,沈尚書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見著南安侯不到知天命的年紀兩鬢已經白了,心中無比慶幸,他可也只有沈淮這麼一個兒子,若是沒了,只怕他和夫人也會悲痛不已。
沈淮低聲道,“秦溫會如何?”
沈尚書聲音平穩沉靜道,“齊王府不會護著他的,也許他很快就不是世子了。”
一想到他曾經很可能對自家兒子動過殺心,沈尚書就遏制不住怒意,至於皇親貴族的身份,呵,一個出身高貴的世子,做出這種行徑,和瘋狗有何異。
沈淮眉頭微微舒展,至少不用防備著有人要害他了。
至於衛袖,沈淮沒有再想起過,她與秦溫的事,頂多讓沈淮心死,但沒想到她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因她而死,可見她的狠毒無情。
沈淮不知道的是,他離開後,皇帝又讓人把衛袖帶上殿來,儘管在內廷司那裡受了幾日的苦,但那些人也只是審問讓她招供,沒上什麼刑罰。
所以猶能見其美貌,清麗之姿。
然而殿內能算得上男人的只有皇帝和南安侯,南安侯看著這個害死他犢子的女人,幾乎恨不得一刀殺了她。
皇帝瞧了一眼,嘆道,“的確是個美人。”難怪能引得他那看著還不錯的侄兒鑄成大錯。
雖是讚歎衛袖的容貌,但皇帝對她可完全沒什麼好感,他後宮佳麗三千,美人無數,不比衛袖,而且因為衛袖,讓他這些日子可是煩心不已啊,平日處理朝政已經是夠勞累了,現在還要為這種紅顏禍水爭風吃醋的事頭疼。
這惹下的禍事還真不小。
皇帝直接就問了,她可知道張放和陸翰的死因,衛袖顧念著秦溫,不敢吐『露』。
皇帝可沒有什麼憐惜美人的心思,也沒這麼多時間等衛袖說。既然衛袖不說,他就擺了擺手,讓宮衛將她帶下去,繼續審問。
並且隨口道,“若是需要,直接動刑了吧。”
按律法說,衛袖與此事沒有直接關係,派人襲殺的也是齊王世子秦溫,至於是否有合謀害人嫌疑,暫時沒有證據。所以頂多是外面非議,眾口鑠金,但衛老夫人知情識趣啊,為了盡力保住衛家,把衛袖這個禍根主動交了出來,自然是任由陛下處置。
雖然南安侯苦苦請求協助徹查齊王世子秦溫,但皇帝還是沒答應,南安侯作為苦主,實在不好參與此事,不然宗室那邊也說不過去,還擔心南安侯被喪子之痛衝昏了頭,栽贓陷害。
不過到底南安侯是身邊的忠臣,心腹良將,皇帝也就放任著他私下去查了,只要不妨礙大理寺和京兆府就好。
剛剛安撫打發走了一個,皇帝沒輕鬆多久,就又來了一個哭訴的,這回不是別人,而是皇后,而且告的也是齊王世子秦溫。
為的是她的孃家侄女朱錦夕。
朱錦夕這半月來因為臉傷,一直都不敢出門,對身邊的丫鬟嬤嬤也是非打即罵,她爹孃忙著為她找名醫。前不久正好聽說了震驚全京城的事。
朱錦夕當即就摔碎了屋裡剛換的新銅鏡,面容猙獰道,“肯定是他秦溫為了衛袖那個賤人毀了我的臉。”
她還真猜中了真相,但卻沒有證據,朱錦夕認定了秦溫是因為她曾經嘲諷衛袖,所以使了計毀她容貌,於是在家中一哭二鬧三上吊,硬是要告御狀,讓爹孃還有皇后姨母為她做主。
朱錦夕母親便進宮了一趟,說了此事,而且也不算妄加揣測。
齊王世子秦溫能為了衛袖殺人,又如何不敢毀了她寶貝女兒的臉。
皇后也是真心疼愛過朱錦夕這個侄女,也曾屬意她當五皇子妃的,朱家雖然還有其他女兒,但都是庶女,身份比不上朱錦夕,所以朱錦夕的臉傷了,她也難過不已。
於是便跑來皇帝這邊,求為她侄女做主了。
皇帝:“……”
衛府,衛裳的院子。
衛裳還在抄著女則,府里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