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讓她們去衛少思的『藥』堂開些『藥』,興許會好一點。”趙歆對此也是無奈,暈船更多還是體質問題,除非是洗筋伐髓,改變體質,不然尋常的『藥』物也幫不了什麼。
丹兒笑道,“丹兒替驪兒她們謝過小姐了,我也會給她們帶些禮物的。”
趙歆也任由著她玩,看到什麼喜歡的東西直接買了,丹兒是趙歆身邊有品級的女官,不說趙歆平日裡給她的賞賜,就是她自己的俸祿,也完全是足夠她買的。
逛的有些累了,丹兒抱著一堆東西,仰起帶著有些紅暈的小臉問道,“小姐,要挑一家酒樓用飯嗎?”
“不必了。”趙歆指了指眼前不遠處的冒著湯氣蒸騰的餛飩攤子。
大概是跟在趙歆身邊久了,丹兒他們絲毫不覺得這有損顏面,於禮不合的,而是公主說什麼就是什麼。
可能是離午時尚早,餛飩攤上沒什麼客人,趙歆選了一桌便坐下了。
一共叫了四碗餛飩,皮薄如紙,肉用的是豬肉,卻不腥,且嫩滑筋道,湯汁鮮美,丹兒還特地與老闆說了一句,都不要蔥姜,其實不喜歡吃的是趙歆,但丹兒哪怕是玩得興高采烈,也不會忘記小心謹慎,尤其是公主此次也是微服,沒有顯『露』身份。
趙歆等人打扮的並不顯目,而且江南多豪富,哪怕是街邊的商販乞丐也沒少見過腰纏萬貫金帶玉扣的貴公子,所以混沌攤老闆也沒把他們當貴人,還笑呵呵說話,“幾位是初次來這裡的吧,我的楊家餛飩可是這片地方數一數二的,連縣太爺有時也來這裡吃呢。”
趙歆對此地的縣令有點印象,是江南水災後皇兄清理了一番江南官場,從上到下又放了信得過的臣子和一些有才幹的年輕人。
她也沒多詢問那位縣令如何,而是讓丹兒問了問江南『藥』堂的事。
“知道,怎麼不知道?”餛飩攤的老闆讚歎道,“衛先生是大善人啊。”
大概京城勳貴人家是很難理解看病買『藥』對底層的百姓意味著什麼。
尋常一場大病就能拖垮一戶人家,運氣好的是病治好了,人還活著,還能慢慢還債,運氣慘的是,錢花了,人卻沒救回來,又是一筆喪葬費,欠債過日子。
“街口瓦巷的李家小郎君,自幼就是神通,六歲就能作詩背書了,他爹孃都盼著他能中個秀才舉人,可憐李家小郎君挺努力的,他爹卻因為一場風寒沒了命,為給他治病家裡欠了債,李家娘子咬牙白天給人浣紗,晚上縫補,眼都快熬瞎了,也要供著她兒子唸書。”
“上天不保佑啊,李家娘子去年因為在河邊浣紗,失足落水,當晚就發熱了,李家小郎君都從書院跑回來了,寧願不讀書把房契賣了也要給他娘治病,結果還是多虧了江南『藥』堂贈『藥』,免費看診才把人給救了,李家小郎君也回書院唸書了,今年考上了童生,十二歲的童生啊。”
餛飩攤老闆既是讚歎又是羨慕道,李家母子是苦盡甘來了,但若非江南『藥』堂的善舉,還不知會是什麼樣子呢。
正是因為受過江南『藥』堂的益處,所以更加誇讚它。
臨走時,見他們是要去江南『藥』堂,老闆還特地指了所在的地方,江南『藥』堂開了十二家,而總堂就在這裡。
“今日十五,衛先生不出診,你們去還能見到他呢。”
“多謝老闆指點了。”趙歆含笑道。
老闆這才看見她斗篷下的容貌,頓時愣住了,還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呢。
***
衛少思今天眼皮總在跳,感覺會有事發生。
在大堂給人開『藥』方的學生過來告訴他,有人來找,衛少思還心生奇怪走了出去,當見到身邊帶著侍女侍從,穿著天青『色』斗篷的趙歆時,
他就知道眼皮為什麼跳了。
“怎麼,見到我很驚訝麼?”進了內堂後,趙歆解下了斗篷,含笑問道,衛少思的學生乖覺上了一壺茶,丹兒倒了一杯,連茶都帶著『藥』味,清熱消暑的。
趙歆飲茶閒坐,總能給人一種她不是客人,而是主人的感覺,
看著趙歆帶著熟悉笑意的容顏,衛少思在剎那的愣神驚訝過後,心也暖了起來,恭敬一行禮,
“衛少思見過洛河公主。”
自從知道了趙歆身份後,衛少思的稱呼也沒改過了,倒不是他有什麼酸腐之氣,只是他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不善長勾心鬥角的權謀,所以也老老實實,該怎麼樣就怎麼樣,省得引來麻煩,
不過,有的時候他怕麻煩,有的時候卻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