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愣了好半天,才遲疑地道:“這……這是鬼歿嗎?”
她曾經跟著師父處理過鬼歿。所謂的鬼歿,是一種十分兇險的異氣,一旦上身,傷了魂魄之後,就無法可救,只能慢慢地屍化,最後變成一具沒有靈智的活屍。
但鬼歿的症狀是相當明顯而且特別的,而這些人卻並沒有半點鬼歿的痕跡。
“這是另外一種,比較罕見的,不過處理的方法大同小異。既然你會,我就先走了。”徐來說罷,身形一晃,就出了鐵瓦廟。
大殿中眾人面面相覷,過了好半天,那位曹大師才遲疑地道:“這……怎麼能是鬼歿了?”
“是啊,那和尚這麼邪『性』,我看就是他殺了人,跟鬼歿有什麼關係?”有人說。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莫衷一是。
“既然徐院長說是鬼歿,那就一定是鬼歿。”辛玥說罷,帶著兩個同門前去仔細查驗。
陳森若有所思,上前問道:“不知道辛玥大師說的那位徐院長……是哪位徐院長?”
“還有哪位徐院長,當然是龍虎院的徐院長。”辛玥那位師妹頗為自得地說道。
大殿之中鴉雀無聲。
唯獨那卓剛哆嗦了一下,他之前好像還說那小子膽小怕事來著……
徐來出了鐵瓦廟後,就一直向前,在一處茂密的林子裡停了下來。
在前方的一棵老槐樹下,坐著個和尚,聽到聲音抬頭看了一眼,似乎對他的到來毫不奇怪。
打量了徐來一陣,微微一笑,只是臉上滿是血印子,這一笑非但沒有絲毫溫馨之感,反而充滿了陰森詭異之氣。
“大師跑得比兔子還快啊。”徐來說著,過去到他旁邊坐下,伸了個懶腰。
“還行吧。”和尚淡淡地道。
徐來轉頭端詳了他一陣,笑道:“要不是這滿臉的血印子,我還以為大師是我認識的人一個人呢。”
“哦,是嗎?”和尚道。
“是啊,靈隱寺裡有個叫圓慧的大師,見過兩次,不過不太熟,不過跟你長得真挺像。”徐來說。
“那就是貧僧。”和尚淡然道。
“哎喲,是嘛?”徐來驚。
“是。”
“不是雙胞胎?”
“不是!”
“厲害了。”徐來嘖嘖了幾聲,只不過也不知他究竟是說什麼厲害了。
圓慧眼皮跳了幾跳,卻是強行壓制了下去。
“處理鬼歿而已,也沒必要用這麼血腥的手法吧?”徐來說。
他查驗過董家所有人的屍體,那是種極為隱蔽的鬼歿症狀,潛伏在最深層,但是魂魄已傷,無法可解,在天明之前就會屍變。
割斷其喉間動脈,以鮮血化解鬼歿異氣,當然是一種辦法,只不過以圓慧的手段,根本就用不著弄得這樣血雨腥風跟個惡鬼似的。
圓慧幽幽地笑了笑,道:“我喜歡,你管得著麼?”
說罷,從地上站起身來。
“打聽件事,術門大會在哪辦?”圓慧問道。
“大師也要去?這樣不太好吧。”徐來說著。
一直以來,術門大會都不會有佛門弟子參加。
圓慧嘿了一聲,微微眯著眼睛,卻也沒有說話。
不過徐來說歸說,還是把術門大會的具體地址給他報了一遍。
“要不搭個夥一起上路?”徐來提議。
圓慧卻沒有再理會,昂首闊步,大袖飄飄地朝著林外行去。
徐來若有所思地目送他背影消失,轉而朝著另一方向疾步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