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伯伯、王伯伯、裘姑姑、四海叔叔……”
徐若梅沒再理會潘師正,走到茅山派這一方,向眾位長輩福了一福,逐一請安。
楊義等一干茅山派老人急忙回禮。
時光流轉,眼前這位氣質脫俗、威懾四方的美貌姑娘,與十幾年前茅山上那個頭扎沖天辮,有些口齒不清,俏麗可愛的小姑娘模樣,逐漸重合了起來。
“看到各位長輩安好,小梅子就放心了。”徐若梅微笑說道。
楊義等一干老傢伙笑著點頭,心頭卻是感慨萬千。
當年出事的時候,徐若梅才八歲。
她的師父李承本是茅山上一名十分普通的道士,在派中沒什麼地位,法術也是平平,不過對徐若梅卻是極好。
師徒倆經常會下山遊歷。
那一年李承突然被幾個不知來歷的法師五花大綁地捉上山來,赤身『裸』體,打得遍體鱗傷,丟到眾茅山門人面前。
說是李承在山下藉著驅邪做法的幌子,暗中『奸』**女,被他們當場拿住,於是帶上山向茅山派討個公道。
對於術門中人來說,『奸』**女是為首惡,絕對是罪不容誅!
如果真有此事,那茅山派也必將因此蒙羞。
楊義掌教自然也不會聽信一面之詞,主持審理此事。
李承在被送上山之前,已經被人折斷了手足,受盡各種凌辱,之後更是被扒光了衣服送上山門,但他依舊不卑不亢,平靜地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說他並沒有犯『奸』『淫』之事。
但那些人還把受辱的女子給帶了上來,各種證據全都指向了李承,令其百口莫辯。
李承不叫也不鬧,只是又把事情原原本本述說了一遍,緊接著就用秘法自斷了心脈,以死自證青白。
那些人自然不肯就此罷休,指責李承是畏罪『自殺』。
當時小小年紀的徐若梅也不知怎麼得知了此事,跑來了大殿,見到師父慘死,頓時哭得不行,攔住那幫人不讓離開。
茅山派眾人眼見自己同門死在眼前,也是人人滿腔憤怒,可是苦無證據,也是無可奈何,最後還是把徐若梅拉了回來,放了那群人走了。
徐若梅大哭一場,從此就再也不說話,也不理會茅山上任何一人,只是守著她師父的屍體。
不過後來李承的後事上,小姑娘倒是不哭不鬧,該吃飯吃飯,該喝水喝水,讓大家放心了不少。
誰知李承的頭七過後,這徐若梅居然不知用了什麼辦法,就偷偷地溜下了茅山,從此音訊全無。
在她房間的桌子上還留了一張紙條,上面歪歪斜斜地寫了幾個字:“以後我不是茅山弟子了。”
沒想到十幾年後再次見到這小姑娘時,卻是在這樣的場合。
迴風谷中一片寂靜,所有人目瞪口呆,他們自然不知道這其中的內情,只是震驚於茅山派居然和崑崙府也有交情。
這……這實在是太驚人的訊息!
徐若梅請安完畢,朝楊義等人說道:“各位長輩,這位全真掌教是假的。”
她的聲音輕柔悅耳,不徐不疾,極是動聽,但這句話一出口,整個迴風谷卻是直接炸了鍋。
潘師正這個全真掌教是假的?
如果是換一個人說這句話,恐怕所有人都會嗤之以鼻,你當人家第一道門是紙糊的啊,連掌教真假都分辨不出?這不是天大的玩笑麼?
可如今說出這番話的,可是崑崙府掌令弟子!
當今世上,誰敢把崑崙府的話當做玩笑?
迴風谷中一片譁然。
張龍、楊義、劉子寧等一干頂尖門派的首腦也是一臉錯愕。
“可笑至極!這麼多全真弟子在此,難道都是瞎眼的嗎?”潘師正哈的一聲冷笑,“就算是崑崙府,也不能信口雌黃吧?”
徐若梅卻是毫不動容,淡淡地說了一句:“因為你們整個全真教都是假的。”
此言一出,眾所譁然。
“哈哈哈,真是越說越離譜了!”潘師正大聲呵斥。
徐若梅卻再不理他,拍了拍手,一名崑崙府女弟子當即領了一人越眾而出。
那人也是一身白『色』長裙,體態苗條,烏黑的長髮披在肩上,容貌秀麗,但是面目森冷,面板慘白,似乎整個人都籠罩著一層寒氣,讓人一見就忍不住打一個寒顫。
她低著頭,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突然身形一挺,扭動著詭異的姿勢,朝著潘師正一步步走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