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傍晚的時候,徐來出去了一趟,文樂已經讓人送了一些東西過來,就放在入口。
徐來取了東西回來,師徒倆好好吃了一頓。
之後就在地上鋪了個被褥,給趙小敏睡下,他則是走到石壁上『摸』索了一下,拉出一根手指粗細的麻繩,牽到另一頭固定住,就在空中架了一根懸索。
“師父你就還能這樣睡啊?”趙小敏看到徐來往繩上一躺,不由驚得合不攏嘴。
“是啊,以後教你。”徐來說。
“好啊。”趙小敏開心。
兩年前,徐來為封鎮千仞道像,破了巡陰血契,曾經在這裡閉關調養了好幾個月,自然住得相當習慣。
趙小敏卻是有些認生,晚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好不容易才沉沉睡去。
睡到半夜的時候,突然聽到什麼異響,被驚醒了過來,藉著頂上透下的些許星光看去,只見那池子裡霧氣蒸騰,池水像是沸騰了似的,在那裡咕嘟咕嘟冒著泡。
她看得好奇不已,爬起來蹲到池子邊,伸手往霧氣上探了探,卻沒發覺燙,反而傳來絲絲涼意。
“大半夜的還不睡覺。”徐來的聲音從黑暗裡傳來。
“噢。”小姑娘吐了吐紅撲撲的舌頭,又爬回去躺下,眼睛卻是睜得溜圓,心裡想著,這池子是不是有什麼古怪。
接下來這幾天,趙小敏就在反覆背誦這一篇《胎息經》。這篇經文雖然也並不太長,但裡面涉及到的學問卻是極為繁雜,牽涉極廣。
趙小敏天資聰穎,但畢竟之前沒有什麼基礎,唯一的一些法術知識,還是從張怡純那一鱗半爪地聽來拼湊的。
徐來在說到一個術語的時候,必須要解釋這個術語背後的相關學問,這樣一來,進境卻是不快。
這天晚上,已過午夜,趙小敏又被洗髓池咕咚翻騰的水聲給驚醒了過來,偷偷地看了一眼徐來的方向,見他似乎是睡著了,就偷偷地爬了起來,蹲到水池邊,好奇地盯著池子看。
“半夜三更的又幹什麼?”徐來的聲音傳來。
小姑娘給嚇了一跳,連忙就要逃回去睡下,就聽他道,“罰你跳進池子去。”
“噢。”趙小敏乖乖地答應了一聲,把外衣脫了,留下貼身短衣短褲,在池邊做了下熱身,然後就下了池子。
這池水還在不停地翻滾冒泡,卻是沒有絲毫熱度,反而比平常的水還要涼些。
趙小敏微微打了個寒顫,飄在水中,等著師父做下一步指示。
以她對徐來的瞭解,自然不可能真是懲罰她,想必是有什麼事。
果然,就聽徐來道:“沉到水下去,等憋不住了再浮上來。”
趙小敏答應一聲,深吸了一口氣,就遁入了水底。
這水池子並不算太深,大約兩米左右,地下是細膩的砂石,異常乾淨。
一直憋到氣息完全用盡,小姑娘才從水中冒了出來,急促地喘著氣。
“休息一下再試一次,這回用胎息法。”徐來說。
趙小敏“噢”了一聲,等把氣息喘允了,這才將身子又沉了下去,集中心念,按照胎息經的法門,緩緩運轉氣息。
在水中懸停了一會兒,沉入水底,盤腿坐下,閉目調息。
這一次堅持的時間卻是遠比第一次要長上許多。
“冷不冷?”徐來問。
“不冷。”趙小敏說,其實還是有點冷的,她的一張小臉都凍得有些煞白,卻是逞強地否認。
“那就繼續。”徐來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趙小敏調勻了氣息,又沉了下去。
這一晚上,小姑娘基本就呆在了池中,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徐來叫了上來。
隨著天『色』大亮,這池子中的水也恢復了平靜,看起來就跟普通的一泓池水沒什麼兩樣。
趙小敏在水中沉浮了大半夜,起初被凍得嘴唇發白,但是隨著入水的時間越長,氣『色』卻反而開始好了起來,精神也健旺了許多。
徐來讓她換了身乾淨的衣服,自己去外面取了文樂派人送來的物資,做了頓熱騰騰的早飯。
“師父,這個法術好神奇。”趙小敏一邊喝著熱粥,一邊喜滋滋地說。
“這個是心法,等你學好了再教你法術。”徐來說。
“好啊。”小姑娘乖巧地點頭。
這之後幾天,每晚當池水飛騰之時,趙小敏就被叫起來,入水調息。
胎息經為葬門嫡傳煉氣心法,歷代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