滂沱大雨已經下了大半個晚上,整個江寧市中白茫茫一片,風雨飄搖,路面的積水已經漫過了腿肚子。
陳朵在陽臺趴了一會兒回來,滿臉焦『色』。
“這雨下得可真不是時候!”上次江寧發邪災,就是在暴雨之後,這讓她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徐來正坐在書桌那邊忙碌著,頭也沒回地說了一句:“錢江那邊怕是要糟。”
陳朵吃了一驚,忙湊了過去,見他正在佈防圖上勾畫著什麼,尤其是錢江那一段,被做了密密麻麻的標記。
這幾天以來,她幾乎日日夜夜都在對著這張佈防圖,其中原理也跟徐來反覆探討過,可以說是爛熟於胸。
此時被他一提醒,再抬頭看了一眼窗外仍沒半分停歇意思的大雨,心裡登時就咯噔了一下。
如果在正常情況下,他們如今的這個佈局還是相當完美的,不說固若金湯,也絕對不是輕易可破的。
可是好巧不巧的是,江寧市突降暴雨。
從五行上來說,水屬陰,滿城的雨水不僅會大大壓制江寧市的陽氣,而且尤為可慮的還是錢江。
從風水格局上來說,錢江對江寧市的影響極大,是個極關鍵的部位。
當日邪災之時,第九科就聯合了市裡,在江中打下三十六根鎮龍柱,來穩定江中陰氣。
“有人會趁著大暴雨破壞鎮龍柱?”陳朵突然想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問題。
如果換做平日,鎮龍柱被破壞了也就破壞了,頂多重新修復就是,問題還不是特別嚴重,但是如今狂風驟雨,整個江寧市被水汽籠罩,本就陽氣衰微。
這時候一旦鎮龍柱被毀,就如同大壩決堤,江中被壓制的陰氣一下子席捲而出,必然動『蕩』整個江寧市的格局,到時候會發生什麼,可真就不好說了。
“要不我馬上聯絡蔡飛,讓他請求市裡支援,調動警衛去把守?”陳朵提議。
“恐怕難。”徐來說。
陳朵卻是不信,拿過手機就給蔡飛去了個電話。
結果還真被徐來給料中了,她剛提出這個想法,就被蔡飛給苦笑著否定了。
如今各地的第九科基本上算是被廢了,已經被術門頂層剝奪了權力,名存實亡,而現在能與市裡說上話的,反而是葛天洪那一幫人。
“房東,我儘量想想辦法,市裡面我還有些熟人。”電話裡蔡飛的聲音沙啞低沉,顯然是已經好些天沒好好休息了,整個人疲倦到了極點。
“那你自己小心點啊。”陳朵叮囑了一番,掛了電話。
她坐回椅子,愁容滿面:“還真是被你說中了。”
徐來回頭看了她一眼,笑道:“其實就算市裡肯給撥人也沒用。”
“你還有心情笑!”陳朵急得不行。
不過她也知道徐來說的有道理,在這種惡劣的天氣裡,江中大浪滔天,普通隊伍根本就防不住詭譎莫測的法師。
能正面與法師硬槓的,也只有法師。
但她現在根本就抽不出人手。
陳朵在屋裡來來回回轉了好幾個圈,正揪著頭髮,就聽徐來問:“房東,現在還能不能叫到車?”
“叫車?你要出去啊?”陳朵一驚。
“去一趟錢江邊。”徐來說。
“現在過去?”陳朵看看窗外,這雨非但沒停,反而有愈來愈大的架勢。
“是啊,那地方咱們丟不起。”徐來肅聲道。
陳朵本來想說你這傷都沒好,還是不要去了,但張了張嘴,還是沒說出口。
她知道這貨的脾氣,平時雖然看著隨隨便便,但既然決定了,就絕不會輕易更改。
“噢,那我想想辦法啊。”陳朵說著,拿起手機翻著通訊錄。
這種惡劣的天氣想打個車跑去錢江邊,那可真心不容易。
“叫康『露』幫個忙。”徐來說。
“讓她?”陳朵不情願。
“她不是還欠你個人情嘛。”徐來笑說。
“也是,不用白不用。”陳朵說著,給康『露』撥了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兩個女人首先就是一番冷嘲熱諷。
“搞定了,車子半個小時後到。”陳朵掛完電話說。
徐來說了聲“好”,從椅子上站起,舒展了下筋骨,問:“家裡後還有沒水果?”
“你要吃什麼?我去看看。”陳朵去了廚房。
不一會兒,就聽她在那邊喊,“有蘋果、梨子、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