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朝廟裡指了指,笑道:“有人說,老梁有可能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梁若芷師兄妹三人悚然而驚,紛紛扭頭看她。
作為女兒和弟子,他們當然希望梁庸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只不過要說他是“身在曹營心在漢”,怕是連他們自己都不相信。
作為陰陽閣的爪牙,差點把眾掌教坑死在『迷』魂凼,這樣的行徑,能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老梁這個人呢,毒是毒了點,不過對老婆和孩子還是可以的。”唐糖嘟了嘟紅撲撲的嘴唇,模仿著某些人的口氣,“而且這老狐狸城府特深,為人最會算計,這一把年紀了怎麼可能甘心替陰陽閣賣命?”
眾人聽得一怔,就聽唐糖繼續道,“以這老狐狸的脾『性』,絕對會賭一把大的,要是贏了,說不定就能把老婆孩子給賺回來,還可以安享個晚年。玩兩面派這種事情,老梁可是最擅長不過了。”
梁若芷等人聽得目瞪口呆,只是他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這事實在太離譜。
“咱們當然看不出,不過姜大長老肯定能察覺到。”唐糖道。
“徐來那小子跟你說的?”梁若芷皺著眉頭問。
“不是,我爸說的。”唐糖笑眯眯地說。
梁若芷怔了一下,道:“他這人說話也不靠譜的。”
“我媽也這樣說。”唐糖又補了一句。
“那咱們在外面等等。”梁若芷鬆了一口氣,在門口坐了下來。
他們師兄妹幾人越是琢磨,就越覺得唐糖剛才說的話有幾分道理。
若要在陰陽閣當『奸』細,那絕對是個技術活。
要想讓別人不懷疑,最穩妥的辦法當然是本『色』出演,一黑到底,最好就連徐來在事先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敵是友。
只有在事後回看,才能從一些細節上找出一些蹊蹺。
這也就是梁庸的高明之處。
就連陸景,那也是從梁庸的『性』格倒推出來的,他和這老狐狸曾經打過多次交道,深知這人心『性』狡詐,陰狠莫測,最是會權衡利益得失,再加上如今年紀大了,除了老婆女兒和兩個徒弟外,恐怕什麼人都不會放在眼裡,又怎麼會乖乖替陰陽閣當打手?
過不多時,就見徐來從廟裡溜溜達達地出來了。
“怎麼樣?”眾人忙問。
“跪著呢。”徐來說。
眾人愣:“什麼?”
“老梁在裡面跪著呢,都大半個小時了。”徐來解釋說。
眾人:“……”
“那我媽呢?”梁若芷忙問。
“老薑早就已經走了。”徐來說。
梁若芷師兄妹幾人一聽,頓時就愣了。
“那你在裡面幹什麼?”唐糖問。
“哦,我在裡面看了會兒。”徐來說。
眾人汗。
不過既然兩人沒有生死相見,那就說明事情果然如唐糖說的那般,姜楚紅也看出了些端倪,所以才沒要梁庸的命。
只不過二人中間的裂痕太大,想要彌合,卻是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而梁庸作為兩面派的事,始終也只是幾人的猜測,根本無法證實,也無從向世人辯解,所以他日後在術門,那是絕對不可能有立足之地的,幾乎是人人得而誅之。
“我看去老人院算了。”徐來說著。
“嗯挺好的,第二天就得被莫婆婆給擰斷了脖子。”唐糖接了一句。
“說得也是。”徐來汗了一下。
不過上一代的恩怨,他們也管不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