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田正想著,就聽徐來說:“這裡的烤串挺不錯,你們幾個不是也來了?”
白之敬冷笑:“就這種破地方,我會看得上眼?”
徐來疑『惑』:“你倆徒弟說的,難道不是?”
白之敬見自己兩個弟子埋著個頭,縮在那裡跟一對鵪鶉似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從牙縫裡擠出一句:“笑話,我會到這種破地方吃飯?”
“那不然你來幹嘛?”徐來問。
“我只是路過而已!”白之敬冷聲道。
“呵呵,想吃就直說,遮遮掩掩幹什麼?你這人總是那麼虛偽。”徐來說著。
白之敬額頭青筋暴跳。虛偽你麻痺啊,誰他媽的想吃了?就這種破烤串,誰看得上眼了?
“呵呵,徐前掌教,你還當是以前呢,想教訓我就教訓我?”白之敬跳腳,故意在前掌教上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我教訓你,那是因為你做錯了!”徐來肅聲道。
徐程程在旁邊緊張得手心裡全是汗水,她還從沒見過徐來這麼疾言厲『色』的樣子。
“呵呵,我做錯了?我做錯了什麼?你不就是看我不順眼,每次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訓斥我?”白之敬咆哮,面紅耳赤,“我堂堂一個長老,被你訓得跟狗一樣!”
“當著人前訓你,那是因為你錯的太離譜!”徐來道。
藍田在旁看得汗流浹背,連大氣也不敢出。也不知道這白之敬和徐掌教到底有什麼矛盾,居然失態到如此地步,連“訓得跟狗一樣”的話都說出來了。
“我錯了?我哪錯了?要真是我錯了,為什麼被趕下掌教之位的人是你?呵呵呵,你憑什麼在這裡教訓我,你現在連天師府門人都不是!”白之敬咬牙切齒,勢如瘋虎。
藍田聽得大驚失『色』,如果他沒聽錯的話,也就是意味著徐來之所以會突然卸任掌教之職,並不是他自願的,而是被人趕下臺的!
而且聽白之敬話裡話外的意思,似乎徐來現在甚至都已經不是天師府的人了。
“我走的時候就說過,只要你們做錯事,我還是會教訓你們。”徐來道。
白之敬聽得七竅生煙:“你教訓我!你憑什麼教訓我!你以你還是老大啊!”
藍田眼看著這白之敬跳腳大罵,跟個街頭潑『婦』似的,渾然沒有半分之前的風輕雲淡,不由得心想,這位白大師之前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刺激,以至於一見到徐掌教就失態成這樣。
他愣神良久,猛地想起此次前來的目的,悄悄往旁邊挪了挪,湊到王權和許嫣身邊,希望他倆能去勸勸他們師父。
誰知這兩人眼觀鼻,鼻觀心,連大氣也不敢出,更別提去從中勸說什麼了。
“行了,我還要吃飯,就不陪你鬧了。”徐來說著,果然就喝啤酒吃起烤串,不再理會。
白之敬那個氣啊。什麼叫陪你鬧?麻痺誰鬧了?
“呵呵徐哥,聽說你還在替人驅邪做法事賺錢,怎麼這麼落魄啊,要不要兄弟我支援支援?儘管說啊別客氣!”白之敬顯然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深吸一口氣,恢復成雲淡風輕的模樣。
他比徐來年紀大,卻叫他徐哥,就是諷刺徐來明明不是老大了,還在這兒裝老大。
“難道法師不就是替人驅邪保平安的?”徐來奇怪。
這話白之敬還真不好反駁。
自古以來,雖說整個術門之中門派交迭,此起彼落,但法師天職,從來都只有一個,那就是誅邪驅魔,庇佑一方。
“那都是些老黃曆,也不看看現在什麼年代!”白之敬冷笑。
“什麼年代也是這個理。”徐來說。
“就是因為你這些老一套已經過時了,才被人趕下來,說你錯還不承認!”白之敬很滿意自己終於把這句話回敬了過去。
“老闆,這人在這兒嘰嘰歪歪,打擾我們吃飯!”徐來卻突然招呼了老闆。
麻痺!我跟你說正經呢,你跟我叫老闆?白之敬暴躁啊。
那老闆被煙燻得汗流浹背的,拿著個鏟子過來說:“幾位吃不吃?不吃請走人,別打擾我客人。”
“聽到沒有,要吃吃,不吃走人。”徐來還在那說著。
白之敬咬牙,只是他還能怎麼說,難不成還真在這種地方吃飯啊!
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從牙縫裡擠出一聲冷哼,扭頭就走,王權和許嫣急忙跟上。
藍田在那猶豫了一會兒,看著徐來欲言又止,卻是不知道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