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少棠帶著一對人馬尾隨而上,一直追蹤到芳華園,眼看著裴雪宜進了家門。
一群人在裴家外頭守了一陣,很快就發覺有些不對勁。自從裴雪宜進去之後,原本亮著的燈就全部暗了,看過去整棟別墅一團漆黑。
兩名第九科的人潛行過去,飛快地遊走幾處門窗,卻看不到任何東西,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黃少棠與廖懷先商議幾句,當即帶人進入了裴家。雖說房裡的所有燈都無法開啟,但是今天能跟著黃少棠來的,都是第九科中的精英,夜眼自然不在話下,因此這些都不算什麼阻礙。
只是當眾人搜尋整個裴家後,就發現這裡頭空無一人,甚至連剛剛進去的裴雪宜都了無蹤跡。
黃少棠也是決斷極快,當即吩咐蔡飛帶著人守在樓上,他和廖懷先下樓查詢蹤跡。可就在他們下樓的瞬間,就聽樓上傳來幾聲悶哼,接著是咕咚咕咚幾聲,似乎是有人摔在了地上。
二人急忙上去,就發現樓上所有人全都撲在了地上,包括蔡飛在內。
黃少棠在黃門的日子,可以說是蔡飛陪著長大的,兩人從小就認識,所以蔡飛有什麼本事,黃少棠最清楚不過。
但是以蔡飛這樣的法術水平,居然被人無聲無息地放倒,這讓他也不由得有些驚愕。
正當他要上前檢視眾人傷情的時候,突然一道黑影在窗外一掠而過,黃少棠反應極快,瞬間就掠到了視窗,揮手往外頭一撈,頓時就抓住了一團黑漆漆的『毛』發。
那『毛』發一沾到他手,立即像活物一般纏繞了上來。
黃少棠卻根本沒有搭理,手臂一振,那團『毛』發立即寸寸斷裂,他直接從視窗跳下,身形倏忽落地,一個起落就朝著西邊追了過去。
廖懷先本來要去照看其他兄弟,但蔡飛此時甦醒了過來,讓廖懷先趕緊去追他們家少爺。廖懷先見蔡飛當時的狀態還可以,就囑咐他自己小心在意,然後從視窗衝出,直追了過去。
後來在半途趕上了黃少棠,聽他說見到了裴雪宜和另一個人在一起,二人一路追來,就一直追進了這一片溼地深處。
“科長,要不咱們先出去再說。”廖懷先小聲提議道,自從進了這一片溼地後,他倆就再也沒見到那裴雪宜的人影,反倒是他們越追越深。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這地方給他一種極為壓抑的感覺,他幹法師這一行多年,不知經歷過多少事情,他相信自己這種感覺不會是無緣無故。
黃少棠臉『色』陰沉,盯著那一片片的蘆葦『蕩』看了一陣,說:“先退出去。”
廖懷先鬆了一口氣,他們這位黃科長雖然為人傲氣,行事果斷犀利,但幸好不是不聽人勸剛愎自用的人。
這溼地之中茫茫一片,除了蘆葦『蕩』就是一些或大或小的水泊,一眼看過去,都是差不多的地勢,在裡頭走一圈就擠容易『迷』路。
不過兩人都是經驗豐富的法師,還不至於在這種事情上犯錯。他們之前雖然追得緊,但早就把來路記憶得清清楚楚。
但是走了一段後,兩人就發現不對,他們『迷』路了。
“科長,這地方有問題。”廖懷先提醒道。如果只是他一個人把來路弄錯了,那還情有可原,可現在是他們兩個人都丟了方向,這就絕不可能是巧合。
“嗯。”黃少棠停下打量四周的環境,問道,“廖老,你還能不能分清方向?”
廖懷先皺眉,原本他在進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把方位十分清晰地在心中建成,無論他們怎麼走,他都能立即指出他們現在所面向的是何方。
但現在既然他們已經『迷』路了,那就說明他之前建立的方位體系已經無效了。
以他的本事,原本還能從空中星相位移上找出一些端倪,可湊巧今天又是個大陰天,厚厚的雲層將星光遮得密不透風。
“容我再想想。”廖懷先苦思了好一會兒,走到一潭水窪邊蹲下,伸了右手進水中。這是用的一門叫做“定水紋”的秘法,根據周圍的地勢格局,再透過觀察水紋波動以及水面張力的細微變化,來判斷方位。
只是這門技巧十分不易,就算廖懷先在這上面下過幾十年功夫,也沒有太大把握,只是在這種情況下,他也只能賭上一賭。
“按說這邊應該是正西偏北……”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正前方,心中一邊計算,最終一邊喃喃唸叨,“但是水紋不穩,應該再稍微……”
他正念叨到此處,沉在水下的那隻手腕突然一緊,像是被鐵箍一樣的東西扣住,一股大力襲